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㈡ 連載小說-宮花淺淺(3)
宮花淺淺 目錄
上一回
第一章
(5)
蘇淺淺與笑笑回了毓秀宮,依舊是閑來無事找樂子,大太監伯宣也閑著,便在院子里幫忙修剪花花草草。蘇淺淺坐在一旁雙手抵著下巴望著他,獃獃地看了一陣。
此時伯宣身著一身黑色綉白虎紋的宦官樣式服裝,並未戴冠,只用白玉簪子鬆鬆垮垮綰著長發,看起來清新飄逸,雖不若剛認識的燕兮般如墨畫里走出來的佳公子,卻也是氣質卓然。想來伯宣這樣的人才,竟入宮做了宦官,蘇淺淺內心難免為他覺得可惜。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從外面進來,走到蘇淺淺面前行了禮,方才慢慢吞吞道:「殿下,長信宮的瑾姝大人到了,正在大殿里等您。」
蘇淺淺瞭然地點點頭,吃了一口茶,便往大殿方向去。
今日早上便已知曉,皇後的長信宮里會派一名女官來,作為教習姑姑,教她許多入宮的規矩禮儀。此時蘇淺淺走在去大殿的路上,侍婢笑笑便湊在旁邊,向她說明這位瑾姝大人的來歷。
要說這位瑾姝大人,確實也是宮里的一號人物。
她是威烈大將軍林英與慶雲郡主的女兒,因為母親早逝,父親兄弟又常年駐守邊關,被皇後收留在宮中,十四歲便做了女官,僅僅兩年,如今已是三品女官,地位超然,又甚得帝、後寵愛。在蘇淺淺尚未奉旨入宮前,許多人都把她當作未來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一路上,笑笑提醒蘇淺淺,這位瑾姝大人要小心對待。蘇淺淺只顧著點點頭,倒沒聽多少進心裡。入了大殿,只見一位身著水藍色宮裝、身形纖細高挑的女子立於殿中央。
那人聽見蘇淺淺進來,轉身莞爾一笑,微微欠身,行了宮禮。蘇淺淺示意她免禮,她才緩緩起來。蘇淺淺年紀尚小,個子本就不高,這位瑾姝大人又較一般女子略高了些。蘇淺淺仰起頭看她,便撞進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里。
此時蘇淺淺才知,那些戲文里說得所謂仙人之姿是種怎樣的姿色。面前的女子,清麗的桃花眸里似有故事流轉著,俏立的鼻子如上天之手精雕細琢,朱唇潤如蜜,莞爾一笑間,六宮粉黛皆失顏色。
「殿下,微臣是皇後殿下派來專門指導您入宮禮儀的。」她道,聲音婉轉卻不嬌膩,清脆如百靈。
蘇淺淺抬眸,按著早已經准備好的說辭道:「素來便有聽聞,瑾姝大人德才兼備,儀態高貴,堪為女子表率,往後還要向您多多學習。」
那瑾姝大人聽此誇贊,只恰到好處地和眉一笑,「承蒙殿下看得重,臣定當善擔己任,不敢懈怠。」
蘇淺淺點點頭,走上一旁的長桌前跪坐下,示意瑾姝也坐。瑾姝亦在對面坐下。
有小宮女端了茶來,笑笑在一旁接過,捧上。
瑾姝端起茶來,淺嘗幾口,放下,從袖間取出一隻白色絹帕,於唇角輕輕擦拭。才抬頭望著蘇淺淺道:「殿下的茶真是好茶,杏綠清澈,嘗之如嚼豆花蕊,如此看,應是產自江南的龍井女兒紅。」
蘇淺淺並不太懂茶,偷偷瞥向一旁的笑笑,見笑笑沖她點點頭,便裝模作樣地答道:「大人果然見多識廣,蕙質蘭心。這茶正是我此次自家鄉帶來的,現下還有許多,大人若是喜歡,走的時候便帶些回長信宮。」
「如此便真是謝過殿下的賞賜。微臣在長信宮做事多年,近來京里的貴族們總愛些君山尖茶、黃山毛峯,這樣地道精緻的女兒紅,倒不多見了。」瑾姝含笑道,「不過,臣也有一樣好東西可以送給您。」
蘇淺淺一聽要送她好東西,喜上眉梢,忙問「什麼?」
瑾姝看她一臉如孩子般真摯的笑意,竟覺心上一動,「殿下的茶真是好茶,只這宮中一般供奉的茶水,皆是些舊年的雨水,如此泡茶,倒真是糟蹋了。我那裡尚有幾壇子去年收下的梅花雪水,以此泡茶,方能物盡其用。
「原是這樣。以前在家裡,總聽說京城裡的貴族小姐們,個個知書達禮,才藝精緻。今日真見了大人這樣的人物,方才覺得昔年的自己是井底之蛙,大俗人一個。」蘇淺淺不由地搖頭感嘆道。
「殿下快勿這樣妄自菲薄。依臣觀察,殿下雖然小小年紀,卻是靈氣逼人,聰穎得很,如今蒙陛下、皇後殿下的寵愛,又有這么些宮人、大人照顧,將來定能母儀天下、為眾人之表率。」
蘇淺淺聞言,心中對這瑾姝大人的好感更是多了幾分。
瑾姝又在毓秀宮里吃了會兒茶,有宮女尋來,說皇後傳她,她便去了。
蘇淺淺仍舊跪坐在原處,繼續倒了幾杯茶,一口一口地品著,品得舌頭都快乏不知味了,也吃不出什麼感覺來。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剛剛瑾姝大人吃茶時的一顰一笑,竟是那般的美好,令人嚮往,便在心中盼望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那樣的風華絕代。
(6)
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好過。瑾姝大人每日上午、下午都來教蘇淺淺入宮的禮儀,蘇淺淺自小沒人教養慣了,如今遇上了瑾姝大人,雖然平時和顏悅色的,但教起規矩來,卻一點兒也不留情面。有時候蘇淺淺用錯了稱呼,瑾姝便拿著一根細細的竹條在她小腿上輕抽幾下,蘇淺淺又羞又痛,幾日幾夜都吃不好、睡不好,只盼著太子大婚之日快些來到,好逃過瑾姝大人的教習。
這日一大早,瑾姝大人沒有來,蘇淺淺忙活了一早上,焚香、沐浴更衣、綰鬢描妝。晌午時便坐上了停在宮門口的鸞輿匆匆向未央宮去。原來是皇帝昨日禮佛而歸,今早特意召見她。
蘇淺淺雖然從前是個沒心沒肺的毛丫頭,但自從入宮以後,也長了不少見識,知道面見聖顏是天大的事兒,此刻雙手抓在鵝黃色宮衣上,攥成兩個小汗拳頭。
「姑娘,到了。」直到笑笑在鸞輿外喚她,她方才緩過神來。出了鸞輿,面前的便是高大巍峨、八方朝賀的未央宮。
未央宮的主殿朝露殿,比她現住的毓秀宮主殿大了近一倍,雄踞於這巍峨皇宮的正中,像一隻張開翅膀的鷹般,傲視著眾人。蘇淺淺雙手攥著及地的長裙,隨引路的太監扶梯而上,晌午的艷陽刺在發膚上,教人覺得恍恍惚惚。
終於爬上了朝露殿,站在門口的太監向裡面回報道:「江南蘇氏女到……」那太監的嗓門極大,尾音長長的,在梁間回盪。
門「支—吖—」一聲便開了,殿內焚著龍涎香,走進去,反倒覺得一直忐忑的心要比剛才安定了些。
蘇淺淺走進大殿,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學著瑾姝近日裡教她的樣子,跪下,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宮禮。
「起來讓朕看看。」那是一個溫和的聲音,沒有蘇淺淺預想中的蒼老,雖然聽起來有些虛弱。
蘇淺淺這才緩緩抬頭,高高的金鸞寶座上坐著個約莫五十歲卻依然容顏清秀的美男子。他頭戴簡單的純金發冠,鬢間發絲早已花白。身穿深藍色綉金龍長袍,看上去無比清瘦。在他的示意下,蘇淺淺站了起來。有小太監搬了坐墊來,蘇淺淺便規規矩矩地跪坐下,聽他問話。
「你就是蘇淺淺?」他挑眉問道,口氣帶著疑惑。
蘇淺淺被他這疑惑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小鹿一樣的杏眼不自然地連眨了幾下,方才回道:「是。」
坐在高處的皇帝撇撇嘴,「可惜了你母親江南第一美人的稱號,你這小家碧玉的模樣倒真是隨了你的父親。」
蘇淺淺聞言一愣。
「今年多大了?」
「十三……」
「十三,剛剛及笈。朕與你母親初見也是十三四歲。」皇帝望著她,布著幾絲皺紋的眼睛微顫,「可她,卻不是你這般的拘謹。」
「臣女……愚鈍……」蘇淺淺一時之間不知怎麼應答,急得白皙的耳廓都紅得像石榴,兩手垂在膝前,絞著裙擺上的褶皺。
「在家時可曾念過什麼書?」皇帝又問。
「叔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故而不曾上過學堂。只隨嬸娘抄過幾卷《女戒》,興許能認全許多字。」
「你可知朕為何選你來做朕的兒媳?」
蘇淺淺搖搖頭,又怕不妥,便答道:「臣媳不知。」
「倒是可惜了,竟一點也不像的。模樣、才學,皆與朕料想的差了一大截。也罷,這世間恐怕再也沒了如她那般美好的女子。你這樣子,倒更像她期望的了。」
皇帝見蘇淺淺一副不敢多說多看,像一隻受傷小鳥般楚楚可憐的樣子,欲言又止,只搖頭笑笑,盡可能和眉慈目些,「來了京城宮中,吃的住的可有什麼不習慣么?」
蘇淺淺聽此一問,把昨夜笑笑早為她准備好了的答辭搬出來:「淺淺得陛下與皇後殿下疼愛,一路來,吃的用的莫非是最好的。」
皇帝瞭然地點頭,覺得問得再多也沒趣,又賜下些賞賜,留蘇淺淺在宮中用了午膳,卻也沒再多問些什麼。
蘇淺淺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平日里再頑劣,此時倒收斂的緊。
從未央宮出來,笑笑擔憂地迎上前去,見蘇淺淺如釋重負的樣子,便放心了許多。
「笑笑,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坐在鸞輿之上,蘇淺淺忽然回頭問。
笑笑聞言愣了一下,「姑娘怎麼這樣問?」
「我……既沒有瑾姝大人那樣的樣貌、才氣,又不是書香名門,卻要當太子妃。」蘇淺淺猶豫著。
「姑娘有姑娘的好,就像那天上的星星,縱使月色多麼明朗,卻也有月缺的時候。每一顆星星都是不同的。」笑笑緩緩道,「既然陛下都為您賜婚,姑娘如今就莫要多想,只管做好自己就是……」
蘇淺淺聽得迷迷糊糊,望著這一路的朱牆翠瓦、碧樹繁花,恍然間覺得這一切都如同一場夢般,彷彿一夢醒來,便又回到了江南舊宅的桃花樹下。
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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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嫡女風華
作者:淺淺的心
類型:穿越重生
連載狀態:已完結
簡介:顧清苑,皓月王朝顧府嫡女,兇狠毒辣囂張跋扈,欺壓庶妹暗害姨娘,又胸無點墨,她雖為高門嫡女,卻被世人所不齒。藍陌,現代豪門千金,生性涼薄,狡詐如狐,卻又隨性,懶散,人生格言,別人掙錢我來花,男人生孩叫我媽,慣用伎倆扮豬吃老虎,人生目標,混吃混喝,安逸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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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三年立冬,北京城裡的天兒顯得格外冷冽。大街上只瞧得見些個零星的人影,街鋪也多掩著門,只餘下店外的舊布旗子無聲飄著,在起風的時候猛地繞著桿兒打了幾個旋兒,與那揚起的一地夾著石子兒的黃沙一道,極力渲染出大片大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嬋媛緩步出了養心殿,正迎上御前總管梁九功,未待她請安,便見梁九功先她一步問了話:「萬歲爺可睡下了?」嬋媛答:「勸了好一陣,方才歇下。」梁九功一聽這話,立時舒了口氣,兀自嘆道:「如今雲貴那邊兒鬧得厲害,萬歲爺整日心系戰亂,竟連著又是好幾個月沒睡上個囫圇覺……」側目見那嬋媛仍是低眉候在一旁,便即說道:「你也先下去吧,養養精神,過會兒子萬歲爺醒了,指不著還得讓你伺候著。」嬋媛聽了這話也才頓覺有些乏了,便道過謝,又問候了幾句,才不疾不徐地離開。梁九功一人守在殿外,抬頭望了眼那顯得有幾分單薄的背影,心中卻生起無限感慨。
這嬋媛是去年五月入的宮,雖名義上是「侍奉皇上」的宮女子……
㈤ 分享:墨白淵淺一念花落,一念花開 (二十二章)
十里桃林
第二日。
白淺慢慢睜開眼睛,面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揉著頭環顧四周,熟悉的陳列,陣陣桃花香,這是十里桃林?
她想坐起身來,背部和腿出奇地疼,令她動彈不得。
「十七,不要亂動。」
白淺抬眸望去,墨淵端著葯走過來,葯放在一邊的案上,慢慢地扶起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深深沉沉,皆是他的心痛。
「十七覺得怎麼樣?」
「背上和左腿有些疼。師父,我不是……」
「生祭東皇鍾不是你,是皓德。」
「怎麼是他?」
「是東華及時趕到把你從他手中救出來,再用術法讓他生祭,東皇鍾我也收回來了。總之,一切無事,來安心喝葯。」
「嗯。」
墨淵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葯,這葯苦得讓她渾身一顫,惹得傷口又疼了起來,不禁緊皺眉頭。
「十七,葯很苦嗎?」
她淡淡一笑:「苦口良葯嘛。師父,離鏡的坐騎火麒麟在若水河受了重傷,讓折顏去看看,能不能救得回來。」
墨淵輕輕地擦掉她嘴角的余葯:「好,等會讓折顏去看看。十七,以後切不可莽撞行事了,當時真以為……」
他不敢說下去,不敢想真是她生祭了東皇鍾,日後的悠悠歲月該有多麼的枯白無趣……原來戰神也有怕的時候……
她從未見過他神傷又不安的模樣,握著他的手,慚愧地說:「師父,都是十七不好,以後不會這么大意了,萬事都會先和師父商量。」
他展顏噙著一絲笑,撫著她的臉頰:「明白就好,日後風雨皆有我替你擋著。折顏說你這傷要養上一個月才能好,這腿傷好起來要慢些,你好好休息。」
「那會不會錯過六月初十的日子。」話音剛落,她的臉紅了起來,這話說得太不矜持了。
他微微失笑,柔聲道:「我可以抱著你走上昆侖虛。」
她的臉紅得更加明顯,聲音糯軟了幾分:「不好吧,會被別人笑話的。」
「抱著自己的妻子有什麼好笑話的。這些你都不用操心,好好休息,養傷不可三心二意的。」
「嗯。」白淺喝完葯,有些疲累便睡了。
墨淵待她完全熟睡後,從草屋中出來,聽見折顏問:「她怎麼樣?」
「這葯太苦,下次熬些不太苦的。」
「這葯用的可是稀有葯材,良葯苦口,良葯苦口,要想快點好就要喝。」
「十七說離鏡的坐騎火麒麟在若水河,你去看看,能不能救得回來。」
「我這都快成你倆跑腿的了。」
墨淵瞥了眼折顏,折顏忙說:「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折顏走了幾步,丟出一瓶葯膏被墨淵穩穩接住:「她的腿傷有些麻煩,需要每日上葯,我是不方便,真真又不在,你自己看著辦。對了,還有啊,白止和凝裳不到三日就要來桃林了,到時看到這丫頭一身的傷,怕是不肯把女兒嫁給你。」
「此事我心中有數。」墨淵抿了抿嘴,握緊手中的葯瓶。
太晨宮
「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下棋?」
「夜華去他師兄那兒看阿離了,看他心結似乎解了幾分,我這做叔叔的也輕鬆了些,特地來找帝君下盤棋。」
「難怪,白淺受了重傷,還在想怎麼他沒去看望,原來是不知道。心結能解固然好,我還等著他繼天君之位呢。」
「我父君罪孽深重,難得帝君不計較,還願意與連宋下棋品酒,其他人恐是避之不及。」
東華笑了一聲,捻起一白子,下中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這個人,本帝君還是信的過的。」
連宋唇角揚起,執黑子堵其中路,想了想,又說道:「今日朝上,帝君為何命東海水君伯庸大皇子繆石繼他的位置?據我所知,繆石雖為人赤誠,無治世之才,所以不受伯庸喜愛,伯庸應該是想他二兒子繆峰繼位。」
東華困住連宋一片的棋子,眸光轉冷:「伯庸那個老匹夫,以為私下動的手腳本帝君不知。那日繆清的紅裙不是出自天宮仙匠之手,而是東海,繆清固然有她的想法,伯庸定在暗中推波助瀾。他敢算計本帝君,不回份大禮怎麼行。」
連宋笑道:「這禮還回了兩份,還命疊風協助繆石,帝君這步棋走的頗妙。」
這分明是警告伯庸,倘若再敢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東海就徹底易主了。
「墨淵的徒弟用著放心。」
連宋幾番思忖解不開棋局,只好認輸,低頭剝起堅果,餘光掃到東華手腕的赤繩,想起司命昨日透的口風,促狹一笑:「聽聞帝君有娶青丘女君白鳳九的打算,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東華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如是道。
「哎呀,帝君這輩份可就比墨淵上神低了,怕是日後還要喚句姑父。」
東華挑了挑眉:「這幾日怎的沒見成玉?」
連宋一愣,怎麼提到成玉了。
「她自從解足了韻雪堂,常去凡間傳道,積些功德,或是去上清境看望阿離,當年的事她還是有些自責。」
「不錯,很不錯。你尋她回來,本帝君有旨傳她。」
連宋疑惑地看著東華,便聽他說:「本帝君收她做乾女兒,封為昭玉公主,如何?」
連宋面色一白,乾笑道:「帝君真是愛說笑……」
「君無戲言,沒聽說嗎?」東華甚是得意地大步走出殿門。
「帝君,再想想,帝君……」
「連宋錯了……真錯了……」
「帝君啊……」
十里桃林
「淺淺!」
白止和凝裳推門而入,墨淵正在為白淺的腿上葯,頎長的玉腿裸露在衣裙外,赫然可見一道深深的傷疤。
折顏緊跟其後進來,忙轉身幸災樂禍地笑,白真尷尬地咳了一聲。
白淺抬眸欣喜地喚了聲:「阿爹阿娘。」她並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直到墨淵從容自若地用她的衣裙裹住了腿,這才臉漲得通紅。
白止和凝裳來桃林的這一路,碰到幾位散仙,向他們道喜,還說到時可要請他們喝幾杯喜酒。
他倆一開始一頭霧水,聽了半天才明白墨淵在瑤池宴當眾向他家小五一訴傾慕之情,敷衍了那幾位散仙幾句,心生疑竇,匆匆趕路。
白止起初還是不信,墨淵還是了解的,沉穩持重,當眾表白這種事跟他八桿子打不著,深覺那幾位散仙聽錯了,可是眼下這情形不信也得信。
墨淵,你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把我女兒拐走了!
凝裳注意到白淺的腿傷,連忙坐在她跟前,心疼地問道:「淺淺,怎麼傷的這么重?」
墨淵起身向白止和凝裳鄭重行禮:「淺淺的傷一個月便能好,腿傷可能要好的慢點,我會悉心照顧的。」
白真咧嘴笑道:「娘,沒騙您吧,早就說了小五好得不能再好了。」
凝裳瞪著白真,斥道:「還好意思說,妹妹都傷成這樣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干什麼去了。」
「她啊,女大不中留,哪裡還肯聽我的。」
白淺狠剜了白真一眼:「娘,我沒事,這都是小傷,還有折顏在嘛,幾日就好了,是吧,折顏。」
折顏見白淺一個勁地使眼色,附和地說:「是是是,況且還有墨淵在,好好照顧,好得就更快了。」
凝裳見白淺氣色的確紅潤,欣慰道:「墨淵上神,多謝你照顧淺淺。」
墨淵淡淡一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一直沉默的白止突然大聲喝道:「墨淵,出來!」氣沖沖地大步走出草屋。
白淺急忙拉住墨淵的衣角,墨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潤一笑:「你和你娘說會話,我與你爹商議些事。」
折顏和白真定是不會錯過這番好戲,跟著墨淵出去了。
白淺拉著她娘的手,急忙說:「阿娘,你跟爹說說,別為難師父。」
「淺淺,想好了?」
「娘,想好什麼?」白淺直直地豎著狐狸耳朵,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想好嫁給墨淵。」
白淺點頭斷然道:「想好了,女兒此生非他不嫁。」
「娘早就知道你心系墨淵,可那時又是那麼個情形,才為你定了和天族的婚事,反而害了你,娘一直覺得對不住你。這下好了,娘看墨淵待你誠心實意,你對墨淵也是掏心掏肺的,這婚事娘看好得很。」
「那爹……爹那邊……會不會打起來。」
「沒事的,娘還不了解你爹,心眼像石頭那麼實,不過氣墨淵沒有知會一聲罷了,打不起來的。淺淺,他們在外頭談著,你和娘說說想要什麼樣的彩禮,這婚事娘會好好籌辦。」
白淺心略安,歡喜地倒在凝裳懷中:「娘真好!」
屋外
「狐帝,本來計劃讓折顏先行上門提親,行納采之禮。今日,我墨淵以此為聘求娶白淺,誠心相待,畢生呵護。」墨淵從袖口抽出一疊丹紙,屈身雙手遞給白止。
白止見墨淵態度擺得這么低,氣消了幾分,緩了緩,接過丹紙。
「白止,墨淵都想好了,三書六禮,禮數一樣不會少的。」折顏在一旁幫腔幾句。
白止瞥了眼折顏,一點點地展開丹紙,一雙丹鳳眼睜得越來越大,陳列之物,稀之又稀,數目如此之多,數目如此之多,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折顏好奇地繞到白止身後,嘖嘖道:「墨淵啊,你這是把昆侖虛全部的家底都交代了啊!」
縱使白止這樣沉著之人也忍不住驚道:「全部?」
白真豎起大拇指贊道:「妹夫,好手筆!」
墨淵淡淡一笑:「並非全部,有一些留給夜華,除了凶險的法器,其餘的都在上面。」
「你這哥哥當的上心,還為夜華留了一些,他說不定還不領情,給我算了。」
「當年你離開昆侖虛時,父神留給你的你都拿走了。」
折顏不甘心得哼了一聲。
約莫一柱香的時辰白止看完全部的聘禮,疊好,退還。
墨淵面色一怔:「狐帝,可有何處不滿意的?我再去籌備。」
「不必了,你這聘禮太過貴重,我五荒府中找不到能與之相稱的彩禮。」
「我不介意彩禮。」
「我也從不介意聘禮。你對淺淺如何,我和她娘都是明白人,只是……」白止嘆了嘆又說:「當初送她上昆侖虛學藝,不過是她娘見她全無女兒家樣子,怕日後嫁了人,遭了婆家欺負,學些武藝總是吃不了虧。誰能想學成了個榆木腦袋,非要守著你的仙身七萬年……也許這都是天意。墨淵,你絕不可像你胞弟,我白止不會輕饒你的。」
墨淵正色道:「此生不負。」
「也罷,女兒大了始終留不住。你打算何時迎娶?」
「六月初十在昆侖虛迎娶,由東華和折顏迎親。」
白止點頭說道:「這倒是不錯。不過……淺淺的腿我看傷有些重,折顏,她的腿傷怎麼樣?」
「若是恢復得快,勉強能趕在六月初十前恢復,這個說不好,但怎麼樣三個月後都會恢復的。」
白止思忖道:「現在是三月十四,著實有些趕。」
「無妨,我可以抱著她上昆侖虛。」
折顏心道好笑,白止就在你面前站著呢,墨淵你說這話不臉紅嗎?何時臉皮這么厚了?
白止臉色一僵:「不成,你是父神嫡子,這么做不成體統。今日先把婚約定了,日子再選也不遲。」
「七月初六也是個好日子,宜嫁娶,宜納采,宜祈福,萬事皆宜。」墨淵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白止被墨淵堅持的態度有些震住了,看來今日是非要定下婚期不可,明明是嫁女兒,怎的有種壓迫感。
墨淵如此執著,對淺淺來說也算是件幸事。
折顏開口道:「白止,這親事我看就挺好,墨淵做事穩重,既然說了七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就錯不了。你看父神嫡子都要叫你一句岳父,這四海八荒哪個不敢給你面子。」
白止大笑幾聲:「罷了罷了,我與你結為親家,真計較起來算是我們白家高攀了。七月初六便七月初六吧。只是這聘禮禮單太貴重了,你從中選十六樣,我們這邊也備上十六份,大抵都是比不上你的聘禮,也是我們的心意。」
「言重了,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是比十七珍貴的。就按你的意思辦,婚聘禮數一定周全,不會委屈了十七。」
白止笑得更加滿意,轉而板著臉對白真說:「白真,你還得尊稱墨淵上神,不許叫什麼妹夫,像個什麼樣。」
白真乖巧道:「知道的,爹。」
白淺面上與她娘說著貼己的話,狐狸耳朵豎得直直的,一直留意外面的動靜,大約半個時辰後,白止、墨淵、折顏和白真一一進了屋內。
白淺焦急地看著墨淵,見他面露笑意,心中大喜,乖順地喚了句:「爹,師父。」
凝裳問道:「談得怎麼樣?」
「日子定了,七月初六,我們這邊也要籌備上。」
凝裳握著白淺的手笑道:「娘沒說錯吧,你爹不會怎麼樣的。你大哥白玄的三個孩子太過調皮,應付不過來。白奕做事穩重妥帖,由他主持操辦,再讓白頎和白真幫襯著,怎麼樣?」
「嗯,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淺淺,明日和我們回北荒養傷。」
白淺心中千萬個不願意,又不好明說,著急地用眼神向折顏求助。
折顏無奈一笑欲開口,只聽墨淵搶先道:「昆侖虛龍氣旺盛,有助於十七恢復。」
白淺認真地點頭道:「是這樣的,爹。」
白止氣得面色微微發白。凝裳輕笑一聲,柔聲道:「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昆侖虛既然適合淺淺養傷,便先養著吧。」
白止抿著嘴,沒在說什麼,只是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紫宸殿
「夜華,你剛回來就急沖沖地走?」
「聽說淺淺與擎蒼大戰受了重傷,我去看她。」
「你……」連宋欲言又止。
夜華垂頭苦笑道:「我雖與她再無緣分,也想去看望。」
「你才從靈寶天尊那兒回來,要不先歇息一下。」
「三叔,我意已決。」
「罷了,我陪你一道。說起來都是我們對不起白淺上神,應該去賠罪。」
㈥ 分享:墨白淵淺一念花落,一念花開(第九章)
太晨宮
「墨淵上神,幫幫忙找找姑姑吧。姑姑失蹤了一百年,連封家書都沒有傳回來,我怕……」
「十七沒事,在凡間,不要太過擔心。」
「真的?」鳳九驚喜不已。
「不錯,十七帶著玉清昆侖扇,我能感應到她的方位。」
「太好了,姑姑沒事就好。墨淵上神,能不能把姑姑帶回來,小九很想她。」
「好。」
說完,鳳九高興地跟著司命去擦葯。
折顏恨道:「你早說啊,虧得我這百年到處飛,生怕誤了和白止約的期限。」
墨淵淡淡一句:「你沒問。」
東華感慨道:「你那徒弟脾氣真是倔強,在若水河畔,為你還人情,連斷兩尾。」
「折顏說你當時在場,為什麼不阻止。」
「當時我失了九成的法力,破不了她的仙障。我可是有叫司命去昆侖虛找你,但是她揚言若是去打擾你閉關,就殺了司命,把司命嚇得不敢動彈,有些好笑。」
折顏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你把她帶回來之後呢?有什麼打算?」
墨淵並沒有回應。
東華笑了笑:「墨淵,四海皆知你最是寵愛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後來又聽鳳九說司音就是白淺,我就知道你對她不是師徒之情。她要嫁給夜華時,你那徒弟甚是愚鈍看不出來,旁人看得分明,你的臉色差到不能再差了。」
折顏點頭附和:「就是,跟丟了魂一樣。」
墨淵有些生氣地看著面前悠哉悠哉的兩人,化成煙,去了凡間。
「他倒好,一走了之了。天宮如今需重新整頓,一大攤子的事,真是煩。」
折顏先是一笑,又皺著眉問道:「東華,三生石之事可後悔過?」
「有緣如何,無緣又如何,我不曾懼怕過天命,也無須天命施捨。」
東華垂眸淡淡一言:「若是累她,便不可。」
折顏嘆息不已,此刻有些想還守著桃林的白真了。
兩日後,東華重掌天庭。
夜華仍享太子之禮,承太子之責,行太子之權,一切如故。
連宋明辨是非,深明大義,封為涵玉君。
央措念與樂胥的夫妻之情,上表奏請為其承三月雷刑,三月荒火,爾後餘生駐守無妄海,東華只允其承樂胥一半的業障,餘下皆準。
這些都是後話了。
峨眉山
一晃凡間已過了十二年。
李白已從一翩翩少年變成中年,但仍然擋不住其相貌堂堂,而白淺依舊如他初見時的模樣。
墨淵感應到昆侖扇在凡間的峨眉山附近,沿著山路徐徐走來,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落英繽紛,遠遠聽見一人撫琴鳳求凰,一人舞劍的聲音。墨淵走近後,微蹙雙眉,面容深深。
一攏白衣,青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一側的青衣女子,出塵如仙,傲世而立,舞得桃花陣陣,不似人間。
墨淵負手而立,默了默,輕聲喚了句:「十七。」
白淺先是一愣,驚得手中的劍轟然落地,緩緩轉身,眉眼顫了顫,眼前一男子,一襲藍袍,風姿特秀,本是一雙清冷深邃的眼眸,浸滿了情意,溫潤如玉。
她幾步跑向他,一下子撲入懷中,溫暖的懷抱令她沉溺,紅著眼眶,驚喜道:「師父,您出關了。」
墨淵緊緊地抱住她,低聲道:「對,我出關了。」稍稍抱起她,又放下,聲音溫溫淡淡:「十七,你清瘦不少了。」
李白微微一怔,面上浮起一絲的苦笑,將古琴置一旁,徐徐站起,打量著白淺抱著的人,正如她所說,容貌秀氣,不像戰神。
墨淵注意到李白銳利的眼光,遂而對視。
白淺松開墨淵,細細地打量,關切道:「師父,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墨淵目光柔和,攏了攏她的頭發:「放心,閉關百年都好了。」
白淺笑吟吟拉著墨淵邊走說:「那就好,那就好。師父,徒兒很久都沒見到您了,甚是想念。」
李白心中酸澀,見二人走近後,緩緩行禮,淡淡一笑:「在下李白,看來前輩就是淺淺的師父了。」
淺淺?
墨淵眸色沉沉。
「師父,這是十七在凡間認的義弟,雖說是個凡人,文武雙全,也是有一身本領,這數百步的桃林都是他幫著徒兒種的。」
墨淵淡淡一笑:「十七,這些年長進不少,都在凡間認義弟了。」
「義弟」兩字,說得有些重。
李白眯起眼看著他。
「師父,慣會取笑十七,這算哪門子本事。」
白淺並沒有注意到他二人對視的目光,欲收拾下一旁石桌的空酒壺,被李白拉住,親昵地為她拭去額頭細細的汗,體貼地說:「淺淺,我來便好,你剛練完劍,休息下。」
白淺笑了笑,俏皮地說:「這算什麼累,在昆侖虛罰抄經書可比這累多了。」
「淺淺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也會被罰,真是奇怪。」李白看了眼墨淵,說道:「若是我,絕對不捨得罰你。」
白淺失笑道:「我若有你這般的妙舌,那日與師父再說說,三萬遍經文怕也免了,是吧,師父。」
墨淵面若冰霜,不言不語。
說著說著,白淺才意識到墨淵可能知道她和夜華退婚的事,神情逐漸暗淡下來。
白淺輕聲說道:「師父,您都知道了。」
墨淵沉聲一句:「嗯,都知道了。」
白淺低頭絞著衣角:「師父,就算夜華是師父的胞弟,那婚我也是不幹的,我和他……和他……八字不合。」
這十幾年,白淺喝醉了會說些醉話,李白從只言片語中也能明白個大概。
李白心底一團怒火冒了出來,斥道:「她常言你護他周全,竟允她所嫁非人,逼得她遠走他鄉,居無定所,你這師父當的真是好!」
「太白,師父並不知情,不可對師父不敬!」
「你心中……」話未說完,李白氣的甩袖離去。
「別走啊!」
白淺奇怪道:「師父,別見怪,這些年還從未見他如此生氣,許是今日酒喝多了。」
墨淵心中瞭然,淡淡一句:「無妨。十七,我並非是夜華的說客。」
白淺一怔,開心地說:「還是師父最明事理。」
墨淵拉她坐在身邊,問道:「這一百年你都去哪了?」
「徒兒先去蓬萊仙島轉了轉,又去了夏州國,還去了幾處仙山逛逛。後來就來這凡間住下下來,時常跑去鎮上聽戲。」
「你是怎麼認識李白?」
「說來也怪,我在這草屋周圍設了仙障,凡人是尋不到的,竟被太白幾次找到,許是有緣吧。我常喝他釀的青梅酒,不想欠他人情,看他性情不錯,認個義弟,也算還酒錢。」
「哪有你這般還的。」
「我問過他,可求些什麼,他只說所求之事,終是求而不得。看他不比尋常凡人,不求功名利祿,認個義弟,左右也護的了。這十幾年,他經常來找十七比劍飲酒,索性又劈了處屋子,免得他有時呆太晚,出山時被猛獸一口吃了。」
墨淵伸手撫著她的衣袖,說道:「十七,隨我回昆侖虛吧。」
白淺點頭一句:「好呀!」轉念一想,又說:「暫時還不行。十七答應太白要護他這一世周全,不能失信於人,等十七陪他走完這一世,再回昆侖虛面見師父。」
「那我在這多住幾日陪你。」
白淺歡喜道:「好好好,十七有很多趣聞想說給師父聽。」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師父,委屈您先住十七的房間,明日徒兒再劈個好點的地方。屋裡也沒有茶,明早十七去收點露水,去凡間買兩茶,可終究……」
墨淵突然抱住她,她一愣不再絮叨。
「師父?」
「折顏把一切都與我說了,那些年讓你受了許多委屈和痛苦,終是我醒的太晚,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她搖頭苦笑道:「這與師父無關。在昆侖虛的兩萬年,師父護我兩萬年無虞。都是十七沒用,若是十七專心跟著師父學些本事,就不會被擎蒼反封印了仙術和記憶,也不會流落到東荒俊疾山……」
她無語凝噎。
這些年她四海流浪,八荒輾轉,以為情傷好的差不多了,誰知才起個話頭,心底泛起一陣壓過一陣酸楚,眼中湧出淚來。
他緊緊抱著她,眼眶有些發紅:「想哭便哭出來,我陪著你。」
「師父,左右不過一趟兒女私情,沒什麼大不了,我只是……只是……」
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啜泣變成連綿不斷的低聲哭泣。
她埋在他懷里大哭一場。
她不能原諒夜華三年的冷落。
她不能原諒剜去她雙眼,她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承受如此屈辱。
她不能原諒她曾真心愛過他,終是痴情錯付。
她一點點地釋放積壓心底長久以來的痛苦、委屈和悲傷,哭著哭著慢慢地在他懷中睡著了。
他將她抱到床榻,斂去臉頰的淚水,心痛不已,俯下身來輕輕地吻在她眉心。
「今後我墨淵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墨淵從屋內走出,昏暗的月光下李白喝著酒,俊朗的面容此刻有些頹廢。
「我與她相識十五年,從未見她如此痛哭過,我知她有心愁,但從未與我說過,只在酒醉時念叨幾句,只言片語,我也知曉個大概。」
墨淵坐在石桌旁,端起酒杯,聽見他低沉道:「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仙凡有別,我短短數年不過是她一生的滄海一粟,從未妄想過什麼,有她陪一世余願足矣。」
李白大笑幾聲,跌跌撞撞站起身來,吟唱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墨淵看著李白,說道:「你想說什麼。」
「她從不知你為她彈的是鳳求凰,這些年我也從未說過,她只當故鄉的曲兒來聽。你既然心悅於她,就應明明白白表明心意,卻讓她嫁於你那個混賬弟弟。她總說你是戰神,我看就是個懦夫!」
李白仰頭悵然道:「我知她總有一日會離開我,沒想到這么快。」
墨淵放下酒杯,說道:「我今日來的確是帶她回去的,不過十七既諾你一世,不會食言。」
李白看向遠處的桃花道,這些年親手種下並細心呵護的桃花,今夜覺得分外凄涼。
「我當然知道。但是……」李白本想說她念你十五年,這話咽了回去,轉身說道:「我已至而立之年,轉眼又至不惑,而她一直都如我初見時的樣子,我想在她心中留個好容貌,而不是個糟老頭的樣子。屋旁樹下有個包裹,替我交給她,我不會再來,聽聞蜀中山高霧重,也是時候去看看了。」
「夜有猛獸,我送你出山。」
「我劍術可能不如神仙,但在塵世未逢敵手。」
他頓了頓,又說:「得妻若此,夫復何求!你若再負她,我便……我又能怎麼樣呢……」話到最後,已然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黯然。
墨淵獨坐月下,許是月色入眸,襯著那雙深邃冷清的眼睛明亮許多,望著李白跌跌撞撞離去的身影,便聽見他遠遠吟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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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謝謝……」這一點點的溫暖,讓陸淺淺異常感動。
安老夫人沒有多呆,寬慰陸淺淺幾句後,便很快離開。
晚飯也只有她們兩個人。
怕她尷尬,老夫人還特地給她解釋:「君墨他們一家三口都在外面有應酬,家裡就我們,清凈點也好。」
陸淺淺應了聲,低頭喝湯。
晚間,不知道是因為換了個環境,還是因為心中不安,陸淺淺一直到深夜都還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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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也穿越系列之媚者無情(10更)血洗夜殺30
墨羽透過薄薄如煙的雨幕,遙遙看著遠處的城門,停步,對瑞木懿盈盈道了一個萬福,直身抬眼淺淺一笑不語而去。
十餘步之外,岔路轉角處,當當持著一把黑色的油傘正等候著她。
看到墨羽之後,眼裡出現一絲焦急,剛想開口詢問,墨羽已經說出了他想問的事:「想必,九皇子定不會讓我在十五那天空候。」
話,是她走到黑傘下轉身對瑞木懿說的。
「本王向來都善解風情,絕對不會讓美人失望。」
瑞木懿抬眼看一眼自己手裡拿著的紅傘,斷然說道:「但你最好也給本王記住,好好活到那個時候。」
勾唇一笑之間,瑞木懿大步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墨羽眼眸漸冷,側臉看著當當:「今夜還有最後一個目標,完成了我們就回去吧,沿路上看看風景,想必十五那天也能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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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才踏進自己居住的院落,那天在竹樓中三個侍女之一的女孩,立即就從院落里迎了上來。
臉上,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走到墨羽身邊,輕盈的屈膝行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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