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誰有王碩《我的千歲寒》TXT格式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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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能看懂《我的千歲寒》的請給簡單講解一下
http://..com/question/23456035.html?si=1王朔的新書稿我只看了他比較鍾愛的《我的千歲寒》。我希望能仔細、慢慢看下去。我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並調整好心理狀態,把它當成一本難啃的骨頭去對待。可即便這樣,我仍無法把這本書連續看下去,每晌鏈天只能看幾段。客觀地講,《我的千歲寒》是語句的狂歡,還帶著王朔式的調侃,但這種調侃已經被割裂成碎片,我努力去把這些碎片還原回去,試圖拼出一個我曾經感知的王朔,但是我失敗了。我拼出來的,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王朔說他的文字開始有了時態,我倒不這么認為,我更覺得他的文字開始有了畫面感,但是這種畫面感跟受過動漫影響成長起來的一代寫出的文字還不一樣,讀圖時代長大的孩子畫面感是有邏輯關系的,而王朔的畫面感完全是沒有邏輯,並一直在動,這種動態是無空間無次序的,也許這叫意識流,但是不管任何中外作家筆下的意識流,他們的「意識」在「流動」的時候都是有邏輯、空間感和次序的。而《我的千歲寒》沒有,他把詞彙拆散,再組合,嘗試達到一種新的效果,他把動詞、形容詞和名詞隨意組合,調和出來的是一團雜亂無章的詞句。
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寫過《空中小姐》《頑主》的人,現在把文字寫成了這樣,是用什麼樣的弗洛伊德過渡的?進而,我又不得不猜測,他的《我的千歲寒》是創作的一次「飛」躍,我很好奇,嘗試破解王朔的「心靈密碼」,以及他為什麼寫出如此「王」者「瘋」范般的文字。
(二)
十年前,我在研究迷幻葯與搖滾樂之間的關系,我發現,上個世紀60年代美國迷幻搖滾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音樂很吵鬧,唱片封面的文字設計上色彩斑斕,而且文字都被扭曲了。當我聽了大量迷幻搖滾之後,感覺一點也不迷幻。我猛然想起在更早的時候看過一本書:《西方社會病——吸毒、自殺和離婚》,在這本書里,對吸毒問題的描述是我看到的出版物中最詳細的,比如,在服用了某種致幻劑之後,你就是坐在馬路邊上聽著嘈雜的汽車聲音,感覺都是此曲只應天上有,如聞仙樂耳暫明。60年代,當LSD之類的致幻劑流行,喚困它成了人們聽音樂和創作音樂的必備品。對於創作者來說,在這種狀態下,寫出的音樂都奇妙無比,但是清醒的時候根本不知所雲。很多歌詞晦澀難懂。
總體來講,迷幻搖滾在聽覺上並不好聽,但是在音響空間的處理上很講究,拿早期「平克·弗洛伊德」的音樂作例子,你會發現,音樂有時候很吵鬧,很混濁,歌詞有時候很晦澀,不知所雲。真正的迷幻音樂,是不能讓正常人聽出迷幻效果的。再比如「感恩而死」,他們為什麼在現場表演的時候演奏的時間都很長,就是為了讓人有更多High的時間。
毒品的作用把人與人又分成了兩個世界,當它體現在作品當中就會和謹念是這個樣子——大部分人看不懂。王朔在公開場合很誠實地承認他用過毒品。所以我能想像得出,當王朔在想入「飛飛」的狀態下去看《時間簡史》或者經書的時候,會看出什麼?而當他去寫小說的時候,他可以輕而易舉打破文字的語法、結構、時態,但是當這些文字被普通人閱讀時,都會這樣問:這是什麼?
葯物會加強人的感官功能,讓人的思維打破邏輯、時空限制,可以信馬由韁,在葯物作用下,怎麼創作都是合理的。如果在正常狀態下,這么創作就是精神病。
③ 我的千歲寒 下載
資料太難找..
王朔:「飛」越瘋人院
「當有人走出去,如王朔。我們的理解與解釋,都開始成為一個時刻或者一個時代的狂歡,但誰也不明白走出去的那個人。」
——我們《三聯生活周刊》的副主編李大人·李鴻谷·圖斯特拉如是說
(一)
王朔的新書稿我只看了他比較鍾愛的《我的千歲寒》。我希望能仔細、慢慢看下去。我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並調整好心理狀態,把它當唯亂衡成一本難啃的骨頭去對待。可即便這樣,我仍無法把這本書連續看下去,每天只能看幾段。客觀地講,《我的千歲寒》是語句的狂歡,還帶著王朔式的調侃,但這種調侃已經被割裂成碎片,我努力去把這些碎片還原回去,試圖拼出一個我曾經感知的王朔,但是我失敗了。我拼出來的,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王朔說他的文字開始有了時態,我倒不這么認為,我更覺得他的文字開始有了畫面感,但是這種畫面感跟受過動漫影響成長起來的一代寫出的文字還不一樣,讀圖時代長大的孩子畫面感是有邏輯關系的,而王朔的畫面感完全是沒有邏輯,並一直在動,這種動態是無空間無次序的,也許這叫意識流,但是不管任何中外作家筆下的意識流,他們的「意識」在「流動」的時候都是有邏輯、空間感和次序的。而《我的千歲寒》沒有,他把詞彙拆散,再組合,嘗試達到一種新的效果,他把動詞、形容詞和名詞隨意組合,調和出來的是一團雜亂無章的詞句。
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寫過《空中小姐》《頑主》的人,現在把文字寫成了這樣,是用什麼樣的弗洛伊德過渡的?進而,我又不得不猜測,他的《我的千歲寒》是創作的一次「飛」躍,我很好奇,嘗試破解王朔的「心靈密碼」,以及他為什麼寫出如此「王」者「瘋」范般的文字。
(二)
十年前,我在研究迷幻葯與搖滾樂之間的關系,我發現,上個世紀60年代美國迷幻搖滾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音樂很吵鬧,唱片封面的文字設計上色彩斑斕,而且文字都被扭曲了。當我聽了大量迷幻搖滾之後,感覺一點也不迷幻。我猛然想起在更早的時候看過一本書:《西方社會病——吸毒、自殺和離婚》,在這本書里陪陪,對吸毒問題的描述是我看到的出版物中最詳細的,比如,在服用了某種致幻劑之後,你就是坐在馬路邊上聽著嘈雜的汽車聲音,感覺都是此曲只應天上有,如聞仙樂耳暫明。60年代,當LSD之類的致幻劑流行,它成了人們聽音樂和創作音樂的必備品。對於創作者來說,在這種狀態下,寫出的音樂都奇妙無比,但是清醒的時候根本不知所雲。很多歌詞晦澀難懂。
總體來講,迷幻搖滾在聽覺上並不好聽,但是在音響空間的處理上很講究,拿早期「平克·弗洛伊德」的音樂作例子,你會發現,音樂有時候很吵鬧,很混濁,歌詞有時候很晦澀,不指做知所雲。真正的迷幻音樂,是不能讓正常人聽出迷幻效果的。再比如「感恩而死」,他們為什麼在現場表演的時候演奏的時間都很長,就是為了讓人有更多High的時間。
毒品的作用把人與人又分成了兩個世界,當它體現在作品當中就會是這個樣子——大部分人看不懂。王朔在公開場合很誠實地承認他用過毒品。所以我能想像得出,當王朔在想入「飛飛」的狀態下去看《時間簡史》或者經書的時候,會看出什麼?而當他去寫小說的時候,他可以輕而易舉打破文字的語法、結構、時態,但是當這些文字被普通人閱讀時,都會這樣問:這是什麼?
葯物會加強人的感官功能,讓人的思維打破邏輯、時空限制,可以信馬由韁,在葯物作用下,怎麼創作都是合理的。如果在正常狀態下,這么創作就是精神病。
(三)
當才華體現在作品中,需要的是智慧、邏輯、靈感……缺一不可,當葯物打碎邏輯,僅用智慧和靈感創作出來的都是碎片。所以,當我看王朔的《我的千歲寒》,那種撲面而來的畫面感和語言的扭曲都是在描述他的幻覺,而不是一個故事。這個感覺像什麼呢?如果以字為單元,你都能看懂;如果以詞為單元,就懵了,這一點很像有些網民的留言,網民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非要想說點什麼,所以詞不達意;而王朔是在想說的時候邏輯控制不住意識,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創作」,結果就是生造了大量的詞彙;當這些詞連成前後並不關聯的句子,如黃山的雲海,讓人捉摸不定。
我認為這是葯物作用下創作出來的「小說」的另一個證據是:《我的千歲寒》大部分內容感覺都是一個狀態,僅僅停留在文字狂歡般的錯亂上,它完全沒有一個正常人在思考時的起伏,換句話說,我看到的只有持續的狂喜,每一塊詞句碎片上都沾滿了狂喜。這是一次純粹的身體體驗之旅。
今天,當我再回顧60年代迷幻音樂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受,可研究性多於可聽性,因為這是搖滾歷史上偏離人類正常思維對聲響的一次探索,它對後人創作提供了一種可能,即便後人在創作甚至在欣賞的時候處在正常狀態,也都有參考價值。從另一個角度講,它在反映了那段歷史,這是毒品與音樂第一次交媾。後來毒品泛濫現象並沒有受到控制,搖滾歌星吸毒也司空見慣,但是卻沒有什麼迷幻音樂了,說明毒品的葯理作用對人的感官刺激無法提高人的創作水平,僅僅是一種體驗,然後有種常人之外的體驗效果。該嘗試的就是60年代留下的那批搖滾作品。毒品除了能讓一顆絕望的心突然迴光返照之外,沒一點好處。
中國是改革開放後重新出現毒品的,經過這二十來年的「努力」,應該慢慢會體現在文藝作品中了,毒品文化出現雛形,從發展趨勢上講,出現王朔這樣的小說也屬於正常。將來,可能會出現更多的類似文藝作品——小說、電影、音樂、美術。當我們在把這一現象放在一個歷史時期去看的時候,會發現王朔今天的夢囈仍是明天的經典。甚至,一種新的「迷幻派」創作會成為潮流,因為這樣的幻滅感很酷。不用懷疑王朔的才華問題,更不用把他當成一個瘋子,你覺得他瘋了?在他眼裡,這個世界才是個瘋人院。面對公眾,他永遠表現出他的另一面。所有照著王朔說的話去理解的人,都中了他的圈套,然後他孤獨的飛了,這是一個他永遠樂此不疲的游戲。
我在采訪馬未都的時候,馬未都說王朔後來已經沒有生活了,所以寫不說好作品了。後來王朔在新浪聊天的時候,專門就馬未都這句話進行了反駁,他說:「我有一個朋友馬未都,在《三聯》上聊天,我得說他兩句。我覺得他越來越像遺老遺少,他認為我現在沒生活了。他的邏輯特別奇怪,年輕人的生活就是生活,歲數大的不叫生活。我想您在哪兒呢這些年,您倒騰古董不算生活呀?我覺得大家有點拍年輕人馬屁,沒必要。」從《我的千歲寒》中倒是能看出,王朔現在的生活就是一種另類體驗,以前他用調侃的語言顛覆文學,現在他用葯物來顛覆文字,他要飛得更高。
(四)
王朔近些年在家裡研究佛教,《我的千歲寒》取自《六祖壇經》,而且他還把《金剛經》的部分內容翻譯成北京話。照理說,他對佛的感悟已經超過常人了,至少看透了很多東西,應該超然了。可是他這次復出,像從圈裡放出來的一頭公牛,見誰頂誰。從現實的表現來看,他並沒有從佛祖真經中悟出什麼道道來。但是從文字中看,似乎他又體驗到了某種生命的真諦。葯物把他分割成兩個世界,他穿行在這兩個世界之間,有時火焰,有時海水,時而像一隻乖貓,時而像一頭發狂的獵豹。本來人們就對他捉摸不定,葯物讓王朔變得更加誇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土摩托在他那本《來自民間的叛逆》書里的一段描述:「許多早年的LSD鼓吹者們都紛紛轉向宗教領域。其中最有名的大概要算是理查德·阿爾珀特。這位當年和利里一起在哈佛大學搞LSD研究的學者後來一個人跑到了印度,在經歷了一連串奇妙的歷險之後他竟然走到了中印交界處的喜馬拉雅山脈,並在那裡遇到了一位高僧。為了考驗一下這位高僧的修為,阿爾珀特偷偷給他服用了高出常用劑量幾十倍的LSD,結果這位高僧居然一點特殊感覺都沒有。阿爾珀特只有得出這樣的結論:此人一直就是處於『高』的狀態!經過此番比武,阿爾珀特俯首稱臣,拜高僧為師,自己改名為巴巴·朗姆·達斯(Baba Ram Dass),回國後寫了一本書,宣傳從這位高僧那裡學來的打坐冥想理論,在『後嬉皮士』當中影響極大。」
60年代對毒品體驗的很多嬉皮士,後來都到印度之類的地方去感受神秘文化,因為毒品給他們打開了一道神秘之門,當他們回到現實中,發現毒品帶給他們的超現實體驗並不存在,而東方的宗教、神秘主義之類的東西倒是跟毒品作用下的幻覺相似,所以紛紛到東方體驗,因為他們找到了葯物與宗教的相同之處。
(五)
我們反過來可以推定,當人把自己修煉到一定境界,這個「境界」就是「高」的狀態,人在「高」的狀態下,對任何事物的感知是不一樣的,當把這些感知記錄下來,就是真經。所以,肉眼凡胎只能靠慢慢修煉,慢慢感悟,才能明白真經里的智慧,從而茅塞頓開,達到「高」的狀態。而王朔,我判斷是當他在90年代享受莫大的榮光和驕傲,進而受到打擊和挫折,然後頹廢而絕望,就只好拿葯物來緩解自己,進而變成惡習,這時候他接觸到了佛經。葯物是否可導致常人在解讀佛經時可以免去修煉的階段而直接入境,我不清楚,但至少可以幫助王朔明白(而不是頓悟)其中的道理,進而迷上佛經,佛經對世界的描述跟人們飛起來感知的世界是多麼相似啊。所以,王朔用葯物輕而易舉打通了俗人與佛之間的屏障,打開了通向另一個世界的感知之門。王朔說他研究佛經,但並不信佛。這句話恰恰證明了他的體驗式創作的動機和狀態。
其實60年代「披頭士」也有過一段類似的經歷,他們迷上了印度教,然後都跑到了印度。在此之前,他們也跟王朔一樣,被架的高高的,高處不勝寒,現實的壓力讓他們接二連三沾染毒品,然後對東方的神秘主義宗教產生了濃厚興趣,他們接觸了印度教,希望通過宗教能為自己再打開一扇門,那個時期他們創作的音樂跟過去有很大差別。他們為什麼這樣?或者說今天王朔為什麼要這樣?因為葯物和宗教都可以提高人們的意識層次,
那麼,王朔為什麼要經歷一次超感官之旅?很明顯,他想突破,他想沖出去。1995年左右時王朔人生經歷的一個轉折點,我分析他也是在這個期間接觸葯物的,這期間他做過很多事情,但是接二連三被滅了;身邊親人的離去,對王朔的打擊很大。王朔是一個嘴上的強者,內心很脆弱,他甚至缺乏最起碼的安全感,他甩給公眾的都是偽裝強大的外殼,像一個未成熟的田螺,貌似堅硬,實則一敲就碎。葯物在這之後成了他解脫與超然的救世主,與其走神兒,不如走魂兒,即便他這層不算堅硬的外殼被敲碎,他也不怕,因為他找到了金蟬脫殼的辦法——孤獨的魂飛天外。
這篇文字我寫完後改了六七遍,因為我也拿捏不準,之前它是一篇聲討王朔的檄文,當我冷靜下來,發現我還是活在過去的王朔世界裡,用過去的標准看今天的王朔,也許他無一是處,只能用超常規方式來看這個人,那麼,他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有時候,咱們這些俗人看到的都是王朔的影子,實物虛掩在影子背後,想看清楚,還需要超常的眼神。但我,沒那個眼神兒。
前段時間,他亮相於各種媒體,談論的都是公共話題,很少談論他自己,即便談論,也是胡扯,而面對他的媒體記者,也都無法把他圈在一個自己的思維下,相繼死在王朔的語言亂棍之下。我猜測,王朔把他自己深深地隱藏在這個新書之內,只能讓人們慢慢從裡面去發現了。
④ 我的千歲寒網上哪裡可以看(在線閱讀)
容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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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求王朔的《我的千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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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我的千歲寒的書評
《我的千歲寒》,我從中讀到了王朔的焦慮:一層焦慮是創新的焦慮,擺脫舊王朔的焦慮;另一層焦慮是對沉寂的焦慮,對被遺忘的焦慮。這本湊起的書,凸顯了王朔想像力、原創力上的不足。
在中國文學乃至文化中,王朔的影響都是巨大的,他是世俗文化的代表人物,盡管某些影響完全歸於他個人也不太恰當,這里也有個合力的結果。
他前期的作品以具有特色(他的個性形成幾乎完全是地域性所致)和鋒芒的語言、書寫街區人物悲欣而獲得廣泛閱讀,他展示的是生活的另一面,是對生活本來面目的一種恢復:王朔的成功多少是因為我們在一種矯飾的生活下活得太久了。--沉寂多年的王朔在一系列的炮轟之後推出了這本《我的千歲寒》。是的,這是一部湊起來的書,它由六篇不同類別不太相關的文字組成:《我的千歲寒》介於小說和劇本之間,它的小說氣更重一些;《宮里的日子》、《妄想照進現實》是劇本;《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是對佛經的再譯,北京話版;《與孫甘露對話》是一訪談;《唯物論史綱》疑似論文。
《我的千歲寒》,我從中讀到了王朔的焦慮。一層焦慮是創新的焦慮,擺脫舊王朔的焦慮。舊王朔在個性化的同時也多少程式化著,也在陷入另外類型的矯飾中,痞子的腔調也開始努了,有裝的成分了,而《看上去很美》的失敗則讓舊的他備受打擊。在一則訪問記中有一位編輯透露,說王朔原計劃在寫過童年的長篇之後(《看上去很美》)准備再寫關於青年的長篇,而他沒寫是如何愛惜羽毛等等,其實是完全的、善良的誤解--在王朔以往的中篇小說中,青年經歷和經驗被早早支出了,而他的寫作是對經驗有著很強依賴性的,一個被自己挖過的礦再挖一遍會如何呢?王朔的另一層焦慮是對沉寂的焦慮,對被遺忘的焦慮,他在聚光燈下生活得太久了,前後的落差太大,所以他意圖重新浮出水面……那麼,他的這次上浮帶來的是什麼?
《我的千歲寒》:它取材於《六祖壇經》,前三分之二有太多的東拉西扯,囈語連連,但還是有意味和質感的,想像性的唐朝南方彌漫著潮濕、傳奇,間有妙語妙句。而後三分之一突然轉了,折了,脫了,氣息全無、規規矩矩地把六祖惠能的傳奇故事摹寫了一遍。在這篇文字中,靠譜的部分是我們熟悉的舊故事,而屬於王朔創造性發揮的部分多少都有些不太靠譜:譬如說法海和尚在故事中的介入;譬如他這樣說廟:廟,不聊了,廟就是和尚吃糖,歇轉兒,出離物質觀的地方,後來成了紀念堂,成了面面觀,成了大使館,成了郵局,激流中人摁下葫蘆起來瓢投下物力等浮力--一報還一報的地方,譬如在文中解析一對人,生孩子,這是利己還是利他?等等等等。《宮里的日子》:阿武是武則天,老李即唐太宗李世民,小李乃唐伍緩高宗李治……在王朔本書中,這是惟一一篇完整的、沒有跑太遠的文字,它的細節設置有趣,跡碰然而也過於簡單了。《宮里的日子》,宮廷爭斗只是背景性的,概念化的,王朔給予阿武、小李和高陽公主的是瑣細的、類似過家家似的秘聞逸事,性格和內心被完全濾掉了,呈現給我們的只是表象性的東西,而且近乎是香港電視劇《武則天》的簡寫版。《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這里至少有兩點他沒有做好:一是佛經和古漢語中的豐富、多解和微妙被他的再譯丟失了不少;二是它應當有必要的嚴肅和嚴謹,必須覺悟!菩薩應該這樣進村發動群眾、菩薩不裝人民的兒子、我牛掰我是羅漢這樣的句子調侃得太直白。《妄想照進現實》:兩個人,一間房,惟一可利用的道具是一個廁所--我敬佩王朔給自己製造了難度,這難度幾乎難以想像。一部電影,全靠兩個人的對話來推進,那它必須在語言和細節上下大功夫聚起魅力,善於無事生非……然而,王朔在現實和世俗的場子里浸漬太久了,他缺少上升的能力,所以它最後僅僅是一男編劇和一女演員之間的日常對話實錄,特別是後半部分,王朔又虛脫了,將它變成了簡單的文字游戲,脫離了敘事核心一路賣弄下去……《與孫甘露對話》:繞的是電影,劇本創作,和錢。《唯物論史綱》:全知--全能即上帝。物質全知--全能。--物質等於上帝。宇宙無限,宇宙無邪,所以宇宙不需要意志。--相互湮滅後只剩下秩序。這是書中的原話。我不懂,不敢妄言。可在一則訪問記中(同樣是那篇訪問記)說王朔依借毒品和佛經了悟了生死如何如何,我卻有大大的疑問。
這本湊起的書,凸顯了王朔想像力、原創力上的不足。六篇作品,三篇有摹本,一則訪談,一則論腔州模文,真正屬於自己原創的,只有一篇《妄想照進現實》,它還應當屬於對日常的描摹。我不反對改寫,不反對互文,但那要求你:一是以原摹本為起點,大面積發展自己,變成你對原文本的再認識,它求異;二是要在細微處深挖,它求深。王朔在這兩點上都做得不夠,他都是貼著舊文本,做了一些簡單化、表象化的處理。另外,王朔的語言也過於擰巴了,當然不完全是語言上的問題,更多的是思緒上的問題,他太信馬由韁,缺少邏輯感,就是那篇《我是誰》的自序,最後也寫走了,寫飛了,寫散了,充滿了囈語。
⑩ 誰讀過王朔的《我的千歲寒》,說說感悟。
王朔:「飛」越瘋人院
@ 2007年04月01日5:29
「當有人走出去,如王朔。我們的理解與解釋,都開始成為一個時刻或者一個時代的狂歡,但誰也不明白走出去的那個人。」
——我們《三聯生活周刊》的副主編李大人·李鴻谷·圖斯特拉如是說
(一)
王朔的新書稿我只看了他比較鍾愛的《我的千歲寒》。我希望能仔細、慢慢看下去。我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並調整好心理狀態,把它當成一本難啃的骨頭去對待。可即便這樣,我仍無法把這本書連續看下去,每天只能看幾段。客觀地講,《我的千歲寒》是語句的狂歡,還帶著王朔式的調侃,但這種調侃已經被割裂成碎片,我努力去把這些碎片還原回去,試圖拼出一個我曾經感知的王朔,但是我失敗了。我拼出來的,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王朔說他的文字開始有了時態,我倒不這么認為,我更覺得他的文字開始有了畫面感,但是這種畫面感跟受過動漫影響成長起來的一代寫出的文字還不一樣,讀圖時代長大的孩子畫面感是有邏輯關系的,而王朔的畫面感完全是沒有邏輯,並一直在動,這種動態是無空間無次序的,也許這叫意識流,但是不管任何中外作家筆下的意識流,他們的「意識」在「流動」的時候都是有邏輯、空間感和次序的。而《我的千歲寒》沒有,他把詞彙拆散,再組合,嘗試達到一種新的效果,他把動詞、形容詞和名詞隨意組合,調和出來的是一團雜亂無章的詞句。
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寫過《空中小姐》《頑主》的人,現在把文字寫成了這樣,是慎橘用什麼樣的弗洛伊德過渡的?進而,我又不得不猜測,他的《我的千歲寒》是創作的一次「飛」躍,我很好奇,嘗試破解王朔的「心靈密碼」,以及他為什麼寫出如此「王」者「瘋」范般的文字。
(二)
十年前,我在研究迷幻葯與搖滾樂之間的關系,我發現,上個世紀60年代美國迷幻搖滾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音樂很吵鬧,唱片封面的文字設計上色彩斑斕,而且文字都被扭曲了。當我聽了大量迷幻搖滾之後,感覺一點也不迷幻。我猛然想起在更早的時候看過一本書:《西方社會病——吸毒、自殺和離婚》,在這本書里,對吸毒問題的描述是我看到的出版物中最詳細的,比如,在服用了某種致幻劑之後,你就是坐在馬路邊上聽著嘈雜的汽車聲音,感覺都是此曲只應天上有,如聞仙樂耳暫明。60年代,當LSD之類的致幻劑流行,它成了人們聽音樂和創作音樂的必備品。對於創作者來說,在這種狀態下,寫出的音樂都奇妙無比,但是清醒的時候根本不知所雲。很多歌詞晦澀難懂。
總體來講,迷幻搖滾在聽覺上並不好聽,但是在音響空間的處理上很講究,拿早期「平克·弗洛伊德」的音樂作例子,你會發現,音樂有時候很吵鬧,很混濁,歌詞有時候很晦澀,不知所雲。真正的迷幻音樂,是不能讓正常人聽出迷幻效果的。再比如「感恩而死」,他們為什麼在現場表演的時候演奏的時間都很長,就是為了讓人有更多High的時間。
毒品的作用把人與人又分成了兩個世界,當它體現在作品當中就會是這個樣子——大部分人看不懂。王朔在公開場合很誠實地承認他用過毒品。所以我能想像得出,當王朔在想入「飛飛」的狀態下去看《時間簡史擾散》或者經書的時候,會看出什麼?而當他去寫小說的時候,他可以輕而易舉打破文字的語法、結構、時態,但是當這些文字被普通人閱讀時,都會這樣問:這是什麼?
葯物會加強人的感官功能,讓人的思維打破邏輯、時空限制,可以信馬由韁,在葯物作用下,怎麼創作都是合理的。寬李團如果在正常狀態下,這么創作就是精神病。
(三)
當才華體現在作品中,需要的是智慧、邏輯、靈感……缺一不可,當葯物打碎邏輯,僅用智慧和靈感創作出來的都是碎片。所以,當我看王朔的《我的千歲寒》,那種撲面而來的畫面感和語言的扭曲都是在描述他的幻覺,而不是一個故事。這個感覺像什麼呢?如果以字為單元,你都能看懂;如果以詞為單元,就懵了,這一點很像有些網民的留言,網民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非要想說點什麼,所以詞不達意;而王朔是在想說的時候邏輯控制不住意識,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創作」,結果就是生造了大量的詞彙;當這些詞連成前後並不關聯的句子,如黃山的雲海,讓人捉摸不定。
我認為這是葯物作用下創作出來的「小說」的另一個證據是:《我的千歲寒》大部分內容感覺都是一個狀態,僅僅停留在文字狂歡般的錯亂上,它完全沒有一個正常人在思考時的起伏,換句話說,我看到的只有持續的狂喜,每一塊詞句碎片上都沾滿了狂喜。這是一次純粹的身體體驗之旅。
今天,當我再回顧60年代迷幻音樂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受,可研究性多於可聽性,因為這是搖滾歷史上偏離人類正常思維對聲響的一次探索,它對後人創作提供了一種可能,即便後人在創作甚至在欣賞的時候處在正常狀態,也都有參考價值。從另一個角度講,它在反映了那段歷史,這是毒品與音樂第一次交媾。後來毒品泛濫現象並沒有受到控制,搖滾歌星吸毒也司空見慣,但是卻沒有什麼迷幻音樂了,說明毒品的葯理作用對人的感官刺激無法提高人的創作水平,僅僅是一種體驗,然後有種常人之外的體驗效果。該嘗試的就是60年代留下的那批搖滾作品。毒品除了能讓一顆絕望的心突然迴光返照之外,沒一點好處。
中國是改革開放後重新出現毒品的,經過這二十來年的「努力」,應該慢慢會體現在文藝作品中了,毒品文化出現雛形,從發展趨勢上講,出現王朔這樣的小說也屬於正常。將來,可能會出現更多的類似文藝作品——小說、電影、音樂、美術。當我們在把這一現象放在一個歷史時期去看的時候,會發現王朔今天的夢囈仍是明天的經典。甚至,一種新的「迷幻派」創作會成為潮流,因為這樣的幻滅感很酷。不用懷疑王朔的才華問題,更不用把他當成一個瘋子,你覺得他瘋了?在他眼裡,這個世界才是個瘋人院。面對公眾,他永遠表現出他的另一面。所有照著王朔說的話去理解的人,都中了他的圈套,然後他孤獨的飛了,這是一個他永遠樂此不疲的游戲。
我在采訪馬未都的時候,馬未都說王朔後來已經沒有生活了,所以寫不說好作品了。後來王朔在新浪聊天的時候,專門就馬未都這句話進行了反駁,他說:「我有一個朋友馬未都,在《三聯》上聊天,我得說他兩句。我覺得他越來越像遺老遺少,他認為我現在沒生活了。他的邏輯特別奇怪,年輕人的生活就是生活,歲數大的不叫生活。我想您在哪兒呢這些年,您倒騰古董不算生活呀?我覺得大家有點拍年輕人馬屁,沒必要。」從《我的千歲寒》中倒是能看出,王朔現在的生活就是一種另類體驗,以前他用調侃的語言顛覆文學,現在他用葯物來顛覆文字,他要飛得更高。
(四)
王朔近些年在家裡研究佛教,《我的千歲寒》取自《六祖壇經》,而且他還把《金剛經》的部分內容翻譯成北京話。照理說,他對佛的感悟已經超過常人了,至少看透了很多東西,應該超然了。可是他這次復出,像從圈裡放出來的一頭公牛,見誰頂誰。從現實的表現來看,他並沒有從佛祖真經中悟出什麼道道來。但是從文字中看,似乎他又體驗到了某種生命的真諦。葯物把他分割成兩個世界,他穿行在這兩個世界之間,有時火焰,有時海水,時而像一隻乖貓,時而像一頭發狂的獵豹。本來人們就對他捉摸不定,葯物讓王朔變得更加誇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土摩托在他那本《來自民間的叛逆》書里的一段描述:「許多早年的LSD鼓吹者們都紛紛轉向宗教領域。其中最有名的大概要算是理查德·阿爾珀特。這位當年和利里一起在哈佛大學搞LSD研究的學者後來一個人跑到了印度,在經歷了一連串奇妙的歷險之後他竟然走到了中印交界處的喜馬拉雅山脈,並在那裡遇到了一位高僧。為了考驗一下這位高僧的修為,阿爾珀特偷偷給他服用了高出常用劑量幾十倍的LSD,結果這位高僧居然一點特殊感覺都沒有。阿爾珀特只有得出這樣的結論:此人一直就是處於『高』的狀態!經過此番比武,阿爾珀特俯首稱臣,拜高僧為師,自己改名為巴巴·朗姆·達斯(Baba Ram Dass),回國後寫了一本書,宣傳從這位高僧那裡學來的打坐冥想理論,在『後嬉皮士』當中影響極大。」
60年代對毒品體驗的很多嬉皮士,後來都到印度之類的地方去感受神秘文化,因為毒品給他們打開了一道神秘之門,當他們回到現實中,發現毒品帶給他們的超現實體驗並不存在,而東方的宗教、神秘主義之類的東西倒是跟毒品作用下的幻覺相似,所以紛紛到東方體驗,因為他們找到了葯物與宗教的相同之處。
(五)
我們反過來可以推定,當人把自己修煉到一定境界,這個「境界」就是「高」的狀態,人在「高」的狀態下,對任何事物的感知是不一樣的,當把這些感知記錄下來,就是真經。所以,肉眼凡胎只能靠慢慢修煉,慢慢感悟,才能明白真經里的智慧,從而茅塞頓開,達到「高」的狀態。而王朔,我判斷是當他在90年代享受莫大的榮光和驕傲,進而受到打擊和挫折,然後頹廢而絕望,就只好拿葯物來緩解自己,進而變成惡習,這時候他接觸到了佛經。葯物是否可導致常人在解讀佛經時可以免去修煉的階段而直接入境,我不清楚,但至少可以幫助王朔明白(而不是頓悟)其中的道理,進而迷上佛經,佛經對世界的描述跟人們飛起來感知的世界是多麼相似啊。所以,王朔用葯物輕而易舉打通了俗人與佛之間的屏障,打開了通向另一個世界的感知之門。王朔說他研究佛經,但並不信佛。這句話恰恰證明了他的體驗式創作的動機和狀態。
其實60年代「披頭士」也有過一段類似的經歷,他們迷上了印度教,然後都跑到了印度。在此之前,他們也跟王朔一樣,被架的高高的,高處不勝寒,現實的壓力讓他們接二連三沾染毒品,然後對東方的神秘主義宗教產生了濃厚興趣,他們接觸了印度教,希望通過宗教能為自己再打開一扇門,那個時期他們創作的音樂跟過去有很大差別。他們為什麼這樣?或者說今天王朔為什麼要這樣?因為葯物和宗教都可以提高人們的意識層次,
那麼,王朔為什麼要經歷一次超感官之旅?很明顯,他想突破,他想沖出去。1995年左右時王朔人生經歷的一個轉折點,我分析他也是在這個期間接觸葯物的,這期間他做過很多事情,但是接二連三被滅了;身邊親人的離去,對王朔的打擊很大。王朔是一個嘴上的強者,內心很脆弱,他甚至缺乏最起碼的安全感,他甩給公眾的都是偽裝強大的外殼,像一個未成熟的田螺,貌似堅硬,實則一敲就碎。葯物在這之後成了他解脫與超然的救世主,與其走神兒,不如走魂兒,即便他這層不算堅硬的外殼被敲碎,他也不怕,因為他找到了金蟬脫殼的辦法——孤獨的魂飛天外。
這篇文字我寫完後改了六七遍,因為我也拿捏不準,之前它是一篇聲討王朔的檄文,當我冷靜下來,發現我還是活在過去的王朔世界裡,用過去的標准看今天的王朔,也許他無一是處,只能用超常規方式來看這個人,那麼,他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有時候,咱們這些俗人看到的都是王朔的影子,實物虛掩在影子背後,想看清楚,還需要超常的眼神。但我,沒那個眼神兒。
前段時間,他亮相於各種媒體,談論的都是公共話題,很少談論他自己,即便談論,也是胡扯,而面對他的媒體記者,也都無法把他圈在一個自己的思維下,相繼死在王朔的語言亂棍之下。我猜測,王朔把他自己深深地隱藏在這個新書之內,只能讓人們慢慢從裡面去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