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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神師全文免費閱讀

發布時間:2022-03-06 13:01:37

⑴ 輕寒可答。求臨界爵跡風津道第7回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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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麻衣門李向陽是什麼小說的主角

是《鬼眼神師》
作者:夜孤魂

既然你發問了,老子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本小爺,姓李,名向陽,乃麻衣門第一百零八代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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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 求一靈異小說名字

撈屍人,借種,活人禁忌,鎮魂,魔道祖師,天官賜福,都市陰陽師,極品捉鬼系統,馭房有術。

⑹ z最天使里《夜的第七章》(下)要全文

「淺……流」點頭我抹掉眼淚低頭逼近碎星的臉,模糊的只有一個輪廓,漆黑的也罷血腥和死亡都掩蓋了。「銀行卡你還保存對吧?」點頭,「替我照顧好碎辰,他是一個敏感的孩子,我希望他將來能夠有所成就,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督促他。」垂頭在他頸項我搖頭:「我們一起。我已經答應做你的女人了。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沒有親人,我們相依為命。」

「咳咳……下輩子吧。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出生在一個家庭,不會再孤單一個人。」

「呵呵。我們是因為孤單才決定在一起的啊,所以我不希望碎辰感覺到孤單,我想讓他幸福。」

「嗯,他會幸福的。」碎星,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呢?

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倉庫的寧靜,掏出碎星口袋裡閃著藍光的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是碎辰。放在碎星的耳邊我低語:「是碎辰。」

「不要讓他知道我出事了。聖誕節,讓碎辰陪你過好不好?」

「好。」按了按接聽鍵就聽到碎辰在手機里大吼,那邊很嘈雜,偶爾有煙花炸開的聲音。「哥,你在哪裡,煙花都開始了你還磨蹭什麼,是不是淺流那個女人拖得後腿?」

「碎辰,哥哥忽然有事要到很遠的地方一陣子不能陪你看煙火了,我讓淺流接你回家好不好?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和淺流住在一起,要聽淺流的話。」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碎星壓抑哽咽,「碎辰,聽到了沒有?答應我。」

「好吧。不過你要去多久?」

「……很久。」

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音,碎星冰涼的手拉著我的手腕:「碎辰,一定要聽淺流的話。」哪邊碎辰敷衍的答應掛掉了,抱著不再說話的碎星我嚎啕大哭。

這個世界真奇怪,每天都在發生生離死別的悲劇,抱著沒有溫度的碎星我看著走進來的幾個黑色的影子,那個倔強的孩子一定嘴角含笑在看煙花吧?堅信碎星一定會回來吧,就像我一開始相信碎星如神一樣不會死去一樣。

「你先把自己洗干凈去接碎辰吧。他是碎星最親的人。」聽著男人的話我放下碎星站起來,「碎星的仇我們一定會報,你也帶著碎辰銷聲匿跡的活著吧。我想碎星也不想你們牽扯進這血腥的世界裡面來。」

「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害死碎星的不是你嗎?是你把碎星變成殺人工具的,還要在這里說風涼話。」心裡的悲憤開始產生化學反應,握著拳頭握怒吼。聽不慣的人想要出來打抱不平的教訓我被他擋住,沉默了一會他承認:「是,我是劊子手。所以,碎星的血不會白流。」冷笑一聲我鑽過人群走出了倉庫。夜風涼徹骨,看著身上的血我朝著淺灘走去。碎星死了,我又要開始孤單的生活了,還好,他把碎辰託付給了我,天大地大,讓我們兩個孤單的孩子相依為命吧。

==============================第五章 END============================

收拾客廳我站在不言不語的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說:「既然醒了就走吧,我救了你並沒有打算留你在我這里養病。」他抬頭,目光疑惑的看著我,可愛的模樣很像八珍,盯著我看了半天他拋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你是誰,我是誰|?」

一瞬間我知道,我的生活就是電視劇,充滿了許多的狗血情節,看,現在不是有一個失憶的男子出現在我面前了么,說不定他是哪家的富有公子或是異國的王子呢,那麼,並著國際友好的關系我要不要收留他呢?

一巴掌拍過去,我獰笑:「你騙誰啊,聽說過發燒吧腦子燒壞成白痴的,可沒有聽說過能把過去的記憶燒沒的。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我沒錢養你。你這樣的電視上演的多了去了。」

他被我一巴掌拍倒在沙發上就沒有起來,等了半天我蹲下來才發現他惡心上泌著汗珠,連剛才紅潤的嘴唇都變成青色的了。「喂,你沒事吧?我的一巴掌沒有那麼厲害吧?」

半睜著眼睛看我,他吞吞吐吐的說:「倒下去的時候……碰到傷口了。」

「你真的忘記你是誰了?」審問了快半個小時了,對面的人還是搖頭說沒有想起自己是誰。眼看上課的時間要到了我擺手懶得和他耗下去:「算了。你先呆在這里吧。我去上學了,不要到處亂跑,丟了我可不負責找的。」他聽話的點頭,看著地上趴著的八珍我吩咐:「八珍看著他,別讓他亂跑,法線他又申明不軌的行為,哼!」橫了他一眼我咬牙,「給我咬。」

八珍蹦起來跟授命的將軍似的庄嚴的叫了幾聲,他勉強沖我笑了一下,嘴角抽啊抽的比哭都難看。

「喂。」才要關門屋子裡的人忽然開口說話,他彎起眼睛明媚的笑,「你叫什麼名字?」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我在關門前回答:「淺流。」

他笑得如此燦爛,應該是異國的王子吧?
晚上回家,他和八珍還保持著我早晨走的姿勢。八珍看著我驕傲的搖著尾巴,拍拍他的頭,我點頭稱贊,他高興的四處亂竄。他盯著八珍半天才撇嘴說;『真是一條忠實的土狗,連我上廁所它都跟著
當然,八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驕傲的仰頭我看看站在沙發上仰首挺胸的八珍笑了起來。
『笑起來倒是很好看』。
『你在說什麼?』聽他小聲的嘟囔我問。他搖頭,照例彎起眼睛明媚的笑,不染纖塵的模樣可以去做封面雜志的模特了。忽略他放電的眼神我說:「既然你忘記了你的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吧,總不能一直喂喂的叫。」

「好。」

「就叫七喜吧。」

「怎麼是一個飲料的名字?」皺眉他不滿的問,橫了他一眼我聳肩:「沒有叫你芬達已經不錯了,挑什麼挑,記住,你是我撿到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的脾氣秉性開始向外擴展,我想,大部分的原因是碎星吧,他把我帶進了自己的圈子,然後再慢慢的擴展,在碎星我看到了許多也嘗試了許多,這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的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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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 謝謝你咯~

你不用打了 我來上任了!
忽略他放電的眼睛我說『既然你忘記了你的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吧,總不能一直喂喂的叫。』
『好』。
『就叫七喜吧』
『怎麼是一個飲料的名字?'皺眉他不滿的問。橫了他一眼我聳肩;』沒有叫你芬達已經不錯了,挑什麼挑,記住,你是我撿到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脾氣秉性開始向外擴展,我想,大部分的原因是碎星吧,他把我帶進了自己的圈子,然後在慢慢的擴展,在碎星的身邊我看到了許多也嘗試了許多,這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的成長吧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周五的晚上接碎辰回家。雖然早有預見天下會不太平,我卻沒有想過會是星球大戰的程度。一進門,碎辰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七喜,眯起眼睛他抬頭看我,聲音涼涼的問:「他是誰?你的新男人,哥哥才離開半年你就見異思遷了?」聲音尖銳到好似我真的做了對不起碎星的事情一樣。

捂著額頭我擺手:「他是我撿來的。」冷哼一聲,碎辰的語氣不像一個孩子:「人那麼好撿的話我怎麼沒見你拎一個女人回家的?」

「你這個小孩非要這么別扭?」咬牙揪著他的耳朵我瞪著看熱鬧的七喜,「看什麼看,都是你的錯!快把你忘掉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起來滾蛋!」七喜沒有說話的看著我,明亮的眸子開始眯眼起大霧,望著這樣的眼睛我忽然想起了碎星安靜的眼眸,什麼時候他也這樣的看過天空,白色的襯衫颯颯作響。我想,他就是一直沒有腳的白鴿從來不會停留,一直飛,直到不能扇動翅膀墜地。

掙脫開我碎辰走到七喜面前開始尖酸刻薄地說起來,模樣像罵街的潑婦,七喜眯起眼睛見招拆招,八珍有熱鬧可湊的狂吠起來,走進廚房關上門我頭腦發漲,天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飯桌上戰火依舊紛飛,我低頭吃飯閉塞耳目,任他們兩個刀光劍影。碎辰憤憤的咬牙:「你不要高興太早了,淺流是我哥的女人,等我哥回來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他可是一個厲害的殺手。」

七喜不在乎的扒著碗里的東西嬉笑:「是嗎?原來這樣。可是你哥不是消失半年了么,也許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失敗被殺掉了吧。」七喜說這還用手在脖子那裡比劃了一下。

碎辰吧碗磕在桌子上氣呼呼的等著七喜,眼角開始泛紅。望著這樣的他我黯然,盡管他是一個嘴巴厲害的孩子,但是面對未知的事情,親人的離開還是脆弱的像玻璃。門砰的一聲關上,站起來我看著得意洋洋地七喜警告:「在碎辰面前我希望你不要說關於死亡的事情。」收斂了笑容七喜無所謂的聳肩:「如果是你的要求我沒意見。」

打開門,看著腦袋埋進枕頭里的碎辰我安靜的坐在床邊:「傷心什麼,你哥哥可是無敵的,又不是紙糊的,你不是相信他是一個厲害的殺手嗎?這樣的殺手怎麼會……死呢?」

扭臉碎辰眼睛發紅的看著我:「淺流,如果哥哥真的永遠回不來了你是不是會不要我,在周末的時候不會接我回家,節假日的時候不帶我去游樂場玩?」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我笑:「你都在擔心什麼呀。放心,就算你哥哥不回來我也永遠的照顧你,這是對你的承諾。我發誓。」目光落在我舉起的右手上,碎辰坐起來看著我認真的點頭:「我相信你,淺流。」

「還餓嗎,要不要回去繼續吃飯?」

「不要,我討厭那個人。」

「好。等你餓了的時候我下面給你。」拍了一下他的頭我安慰的笑,「現在的碎辰才像一個小孩子。」他的臉瞬間就紅了。

關上門飯桌上已經不見了七喜的身影,門半開著,八珍也不在,應該是在一起散步吧。走到門口,從門縫里看到了七喜,他在抽煙,老練的夾著香煙悠悠的吞雲吐霧,目光深邃的不知道在看哪裡。八珍老實的趴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這樣的七喜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有碎星身上才有的味道,對生命的渴求和對命運的欲罷不能。
麻利的抽掉一根煙他恢復了常態笑嘻嘻的揉著八珍的腦袋:「怎樣,畢竟我是七喜,比你厲害多了。我沒來的時候你是不是總受欺負?還是我殷煞厲害吧,一出馬就把那個小屁孩氣得要掉眼淚了。」
殷煞?原來他的名字叫殷煞阿。反復的咀嚼他的名字我開始咬牙,目光落在門後面的棒球桿上。既然你欺騙我在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推開門,揚起棒球桿我喊:「殷煞。」他微笑的回頭然後神色就變了。看著倒地不起的殷煞我舒了一口氣扔了棒球桿:「痛快。」
把殷煞丟在了房子對面的垃圾堆里我拍著手看著圍著昏過去的殷煞轉圈的八珍:「八珍,回家。他是一個騙子。」
早晨吃飯的時候碎辰很安靜,眼睛瞄了半天最後問我:「淺流,那個叫七喜的人呢?」一笑我撥給他一個荷包蛋:「你不是討厭他么,我叫他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了。」眨巴著眼睛看我碎辰沒有說話的低頭吃飯,看著這樣乖巧的碎辰我開始有些不習慣。
管他是富有的公子還是異國的王子呢,在我這里騙吃騙喝就不可原諒,天誅地滅的不可原諒。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偶爾回頭我才領悟,其實生活就是由許多小插曲連接起來的,那些波瀾壯闊的生活。
周末,餐館打工,碎辰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吃著老闆娘給他專門准備的龍蝦。平日里節儉到甚至吝嗇的老闆娘給碎辰龍蝦吃,我現在終於認識到美色的力量了。
「淺流,你不覺得現在餐館里坐的人都很奇怪么?」跑堂小王挪過來對我小聲的說,他是一個膽子很小的男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膽戰心驚。看著那些身體健壯,或是穿著很古惑仔的人我疑問:「他們吃飯沒給錢?」小王搖頭,我笑:「這不是行了,他們怪也是他們的事,只要不賴帳就好了。」
搖頭,小王急切的說:「好像所有的人都認識,看,他們在傳遞眼神呢。是不是有什麼隱秘的行動要開始了,最近附近的幫派都不穩定。一個死了金牌殺手,一個跑了未來的少主,不安定啊。」乜了小王遺言我看著那些似乎是在傳遞什麼訊息的人說:「你消息倒是靈通。」
「只是你不關心而已。」
門鈴一響,又幾個人進來,轉身拿菜單,聽到桌椅一片嘩啦,轉身,眼前是一座大山。那些老實坐在座位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面向門口彎腰喊:「少主。」他們彎下腰,我看到了七喜,不,或許叫他殷煞,頭裹著綳帶滿臉冰寒的點頭。
握緊了手裡的菜單我一陣緊張,難道他是來報仇的。看起來他不是什麼富有的王子也不是異國的王子而是黑幫的少主,似乎惹了一個不好惹的人。不動聲色的看著殷煞走進我眼眸,看到一雙黑亮的皮鞋過來:「淺流,好久不見。」
「你想干什麼,有我在休想欺負淺流!」碎辰從角落裡突然沖出來橫在我面前。
「喂,小不點,還在欺負八珍沒有?」聽著熟悉的強調我抬頭,殷煞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又是那個明媚的少年,「淺流,看到我不打招呼么?」
菜單扔過去我拿起筆:「想吃什麼?」殷煞回頭問那些正襟危坐的人:「你們吃什麼?」
「少主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回答的整齊,聲音洪亮。看他們嚴肅的表情我忍不住的想笑。殷勤的把菜單給我殷煞笑:「淺流,你給我點把。你點什麼我吃什麼。」
拿著菜單我轉身看著櫃台里發傻的老闆娘:「老闆娘今天的工資我要提成。」明白我的意思老闆娘笑的燦爛:「行,行,你盡管點。」

第七章

有的時候我在思考,我的生命里是不是註定了和暴力血腥有關,碎星,殷煞。一個是殺手,一個是黑社會的少主。

那天我拿的提成比我苦幹一個月的工資還多,老闆娘更是樂的合不攏嘴,殷煞走的時候她牽著他的手送到門口囑咐他多來這里吃幾次飯,狗腿的模樣好似古代勾欄里的老鴇似的。我知道這個比喻不好聽,但,似乎找不到更貼切的了。

殷煞是鱷魚幫的少主,提到鱷魚幫我就想起了碎星的死。碎星是死於鱷魚幫的圍攻的,我不能以偏概全的說是殷煞害死了碎星,殷煞只是一個不希望繼承家業卻又無力反抗的悲劇人物。

「淺流,我比你大一歲喲。明年高考的時候你希望考到哪裡?」一直只讀聖賢書的我在殷煞站在班級的門口叫我的時候才知道他是三年級的學生,正在備戰高考。斜了一 眼跟屁蟲的他我皺眉:「你不是要考上最好的大學么,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學習,你很閑嗎?」

「是啊,我很閑。」白了他一眼我繼續往前走,渺小的我不想引起那些少爺格格的注意。「那麼抱歉了,我很忙,不能陪著你閑了。」

「淺流,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擋住我殷煞明亮眸子飄起輕霧。也許一開始看到的時候我會心軟。但是現在我卻什麼感覺也沒有,殷煞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狐狸的演技不值得同情。

「不討厭也不喜歡。說吧,你纏著我有什麼事情?」站在一棵樹下我直來直往的問。咳嗽了一聲殷煞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著我:「既然你認真的問了我就認真的回答你。淺流,你聽好了。」掏掏耳朵我示意他我很認真的在聽,「我希望你能做我未來的妻子。」

周圍你片抽氣聲。忽略那些偷聽者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殷煞:「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還是沒有睡醒?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和你相處一段時間來,你處變不驚的態度很適合做我未來妻子的人選。與其讓那些老頭子選還不如我自己找一個喜歡的。」白了他一眼假裝沒聽到我快步朝校門口走去,今天是周五,還要接碎辰回家。真是的,又是一個給我照本宣科理由的人,死板的樣子和碎星有一拼,他們那一類人真的沒有人類的感情么?什麼都是為了便宜行事。

「淺流,那是糖不是咸鹽。」自從我回來把雞蛋直接打在了燃氣灶上差點引起火災碎辰就不放心的在屁股後面跟著我。橫了我一眼推我過去他蹬著小板凳掌勺:「你鬼上身了,進門的時候臉色就不對。」靠在一邊看碎辰小小的個頭在廚房滑稽的忙碌我乾脆的說:「今天有人向我求婚。」

「是不是那個鱷魚幫的殷煞?」

「你怎麼知道,難道老師開始教你們如何談戀愛了?」白了我一眼,碎辰關掉火:「怎麼可能。我是看出來的,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

「是么。都開始學會察言觀色了。那麼,你說你哥哥是不是也用一樣的眼神看我?」又白了我一眼碎星推開我拿盤子:「怎麼可能。」

「那,那天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哥的女人?」

「好東西自然要留著。」簡單的回答了我一句碎辰把盤子遞給我,「端到桌子上去。」嘗了一口毫不遜色的菜我嘻嘻的笑:「什麼時候我這樣搶手了?」

「少自做多情了。」

周一早晨上學,一開門發現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矗立在門口,被嚇了一跳我拍著胸口我問:「你是誰?」男人面無表情的看我一眼低頭致意:「我叫蓮,是殷少爺派我來保護小姐的。」

「我和誰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保護?」

「因為幾天前的事情少爺擔心淺流小姐被那些少爺小姐欺負。」明白的點頭我再次看了他一眼:「你們少爺想的還真周到。」

上課的時候我才感覺是殷煞把我往仇視的旋渦里拉,試問在上課的時候你身邊站著一個吸引眾多人眼球的男人你什麼感覺?中午在平台上吃飯的時候我看著空氣指著蓮介紹:「碎星,這是蓮,你的仇家派來保護我的,可笑吧。最近還好吧,今天沒有和你說話了。」特意的扭頭,見蓮沒有變化的表情我問:「碎星你知道吧?我和他曾經在這里吃飯。」

「他是一個很棒的殺手,可惜有了弱點。」蓮簡練重點的剖析碎星。

「所以說我們是仇人。」

「我知道了。」

「蓮,你願意來保護我的目的是什麼?」

「檢驗淺流小姐是否合適做幫助少爺管理幫派的女主人,如果淺流小姐很不幸的成為了少爺的軟肋……」打斷蓮的話我微笑,看著天空:「如果成為了軟肋就是我的死期對不對?」見蓮沒有否認我笑的更燦爛:「可惜,我不能死。我和碎星的承諾還沒有兌現,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成為適合的女主人也不會成為殷煞的牽絆。」

淡漠的看我一眼的蓮什麼會都沒說的鞠躬離我十米之遠。涼風從遠處吹來,好似碎星的低語,碎星,生活真是狗血。

繁忙的高考過後是一個冗長的暑假,和碎辰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裡的時候有人敲門。用腳指頭猜都知道是誰。碎辰白了我一眼轉身進屋了,開門,看到殷煞嬉皮笑臉的臉我真想關門。「淺流,好不容易暑假我們去玩吧。」

「沒空。」

「我看你很閑的。」

「我在陪碎辰復習功課。」

「功課可以明天復習的。怎麼,我們帶碎辰去游樂園玩。」卧室的門打開碎辰抱著枕頭瞪著殷煞驕傲的說:「不要以為去游樂場就可以收買我。不過,如果是要他陪著我的話我就去。」指著門口的蓮碎辰堅決的說。

看著人流如織的游樂場里碎辰牽著蓮的手我在心底嘆息,他是掛念碎星了吧,蓮的身上有碎星冷漠的味道。使勁的攥著我的手殷煞問:「淺流,你想玩什麼?」環顧四面我猶豫不決,還沒有決定好就聽到蓮低沉的聲音喊:「少爺小心!」

被殷煞撲到,旁邊販賣冷飲的冰櫃玻璃飛濺,臉上有些微的刺痛。想推開殷煞看碎辰在哪裡,側臉在慌亂的人群里發現蓮把碎辰抱在了懷里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對著遠處的摩天輪開槍。身上的殷煞沒有動,躺著,看著湛藍的天空,浮雲掠過,手上有溫熱的感覺,粘膩,抬手,觸目驚心的紅,勾起嘴角我不禁笑了起來。

槍聲安靜了下來,殷煞起來抱著我搖晃:「淺流,你沒事吧,你笑什麼?」盯著殷煞不斷滲血的T桖我笑:「現在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

殷煞的肚子中了槍,因為閃的及時,子彈擦著肚皮過去,留下一道血痕,需要縫針。碎辰臉色煞白的倚在我的懷里,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不說。蓮站在我面前沒有表情的看著我。忽略難聞的血腥味道我笑:「我已經失去資格了對吧。放心,我說過,我不會成為殷煞的軟肋,只是再等一個機會而已。幫忙照顧一下碎辰。」

急救室里殷煞赤裸著上半身在個縫針的護士嬉笑。看到我他笑:「淺流,沒事吧。在現場你忽然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嚇傻了呢。」勾起嘴角看整理完畢的護士我說:「殷煞,我想和你單獨談一下。」

護士識趣的開門離開,靠在門上我看著殷煞,他背著光,周身融化在陽光里,只剩下一層毛茸茸的光圈。醞釀了語氣我乾脆的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再也不要見面了吧。」

跳下床,躲開陽光,殷煞收斂了笑容看著我:「淺流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淺顯的意思。我怕死,和你有干係只會把我置於危險之下,我不是適合你的女子,你也不是適合我的男子。我們這樣糾纏下去只會讓雙方都痛苦,況且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喜歡可以慢慢培養。我發誓,從今以後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傷,淺流,我們可以試著相互喜歡對方的。」嘲諷的一笑我問:「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和你在一起嗎?因為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要竭盡全力的去遏制割開你喉嚨的想法。」

殷煞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為什麼?」

「因為我是碎辰哥哥的女人啊。碎辰的名字有沒有讓你想起來另外一個名字?」

臉色由吃驚變成了驚愕,後退了一步殷煞瞪大了眼睛,眸子深邃起來:「你是碎星的……」點頭微笑我咬牙:「所以,我怎麼會和害死碎星的劊子手在一起呢?殷煞,不要太天真了。」殘忍的笑,我拉開門出來把殷煞滿是受傷的臉這擋在門外。

沖門外的蓮瀟灑的一笑我牽過碎辰:「一切都結束了,蓮,再見了。」點頭我告別,蓮拉開門進了急救室。牽著碎辰的手看著被陽光充盈的半個走廊我沖他微笑:「我們回家吧,嚇到你了吧,游樂場我們下次去吧。」

走出醫院外面的天氣還是如此的晴好。拉著碎辰坐在樹蔭的椅子下我看著碎辰墨黑的眸子,拍了他一下頭問:「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的聲音太大了。」

「那個,你說的是,就是,其實,我說的,為了讓他死心,是騙人的。」堅定了自己的態度我握著碎辰的肩膀肯定,「對,我剛才說的都是騙人的。」

「包括不喜歡殷煞嗎?」

苦笑我垂頭:「碎辰,你真是一個小惡魔。」頭上傳來厚重的感覺,閉眼聽到碎辰
說:「其實,哥哥的死我在聖誕節的那天都知道了,你身上血的味道怎麼洗都不會干凈。哥哥曾經說過,無論去哪裡都不會拋棄我,但是,那一晚他卻把我託付給了你,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是回不去了。我假裝不知道是怕你傷心。」抬頭,看著碎辰認真的臉龐我微笑,滾燙的淚滑過嘴角。把它緊緊的摟在懷里我嘆息:「碎辰,你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終曲

和殷煞以最不喜歡的方式分別之後我的日子才徹底的恢復了平靜,碎辰又變成了小惡魔,八珍飽受折磨。偶爾,在大街上會看到殷煞,旁邊有妖媚的女子陪同,遠遠的我也可以看清他的笑容,一定又是明媚的燦爛。

我不知道最後他會選擇怎樣的女子相伴一生,但肯定不是現在圍繞在他身邊撫媚的女子,她們只是他的過客,不是他的永遠。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裡他是否恨我,我卻知道,他的生命里在沒有了我的足跡。我也知道在將來的將來肯定有一個厲害的女子讓他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因為碎星告訴我,如果守護不住的話還不如痛快的放棄,讓一個可以守護的給她幸福。這樣,即使是站在一旁旁觀也可以聞到幸福的芬芳。

⑺ 鬼眼神師,作者:夜孤魂 求下載全本

鬼眼神師

作者:夜孤魂

簡介:人走人道,鬼走鬼道。
不管是人是鬼,你走錯了道,我李向陽便會來收了你。
一次同學聚會之後,李向陽的生意就紅火了起來。
各種鬼魅魍魎,全部到哥的碗里來吧!

⑻ 「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孤頭墳,盞冥燈,過夜路,生死兩界,鬼回頭……」是哪裡的全文是什麼

出自青丘的<<鬼話連篇>>。是賣包子的李老頭家鄉的招魂歌。

原文:

影鬼

「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孤頭墳,盞冥燈,過夜路,生死兩界,鬼回頭……」
已經是入春了,可是三月的天氣依然是寒得刺骨。窗外的樹杈上已經有了指甲尖大小的嫩芽,卻被冰冷的空氣凍得瑟瑟發抖。老人說「倒春寒,寒過三九天。」外加陰冷的細雨,完全沒有出春的喜悅,反而到處透著刺骨的陰寒與蕭瑟。
我是一個不喜歡早起的人,但是今天有節美術課給安排在了早上第一節,所以只能老大不情願地忍受著刺骨的寒氣從被窩里爬出來。
學校的門口周圍有很多賣早點的店,賣包子的李老頭就是其中一個生意不錯的鋪子,可以說我每天的早飯都是那裡解決的。
我像往常一樣,買幾個包子,一邊吃一邊趕。沒辦法,起來的實在太晚了。如果不是白翌提醒我今天是教導處視察的話,估計我還能再賴一時半刻。
嘆了一口氣,咬著包子,我趕緊地往學校趕。就在這個時候賣包子的李老頭那雙枯桿子似的手緊緊地拉住我,還往我袋子里塞了兩個大大的肉包子。
我一看也莫名了起來「李大爺,你這是干嗎呀?」
李老頭一臉古怪的左右看看,確定沒別人,開口和我說「安老師,儂(你)可以幫我求白老師幫忙么,我孫女一直說白老師厲害的來。但是我和他不熟悉,到是儂一直來照顧我生意,儂能幫我喊下他啊?」
老頭說一口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是要我幫他求白翌幫忙,這才白塞了倆大肉饅頭給我。
的確老頭的孫女也是這個學校初2的學生,知道有白翌這個人也不奇怪。我只是納悶這個老頭要找白翌干什麼,讓他幫他孫女補習?於是我問道「大爺你是想讓白老師幫您家孫女開小灶?」
老頭神經質地擺了擺手,把腦袋湊得更加近了。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我孫女估計是被鬼給纏上了!」
我頓時一楞,本來我並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但是自從上次回魂夜那回事以後我的馬克思唯物主義思想就那麼土甭瓦解了。我也象老頭一樣壓低了聲音問道「鬼?」
老頭點了點頭,把我拽進了包子鋪的裡屋。屋子很亂,到處放著蒸籠,在角落裡還堆放著幾大袋子麵粉。老頭搬了個凳子讓我坐,然後開始回憶起前不久的事情來。
「我的孫女是個不喜歡和別人說話的孩子,沒見她和哪個同學合的來的。最多的時候只有找兩個孩子一起跳跳橡皮筋,她就喜歡跳橡皮筋。可最近她不找人跳了,而且比往常更不愛理人了,差不多除了上學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是發呆。我一開始以為和小朋友鬧別扭了。就在前幾天,我看到了嚇掉我半條老命的事!」
老頭咽了下口水,吸了口氣說下去「那天晚上我准備著明天早上要賣的包子,包子是晚上包好清早蒸的。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我孫女一個人在街角上蹦下跳。心想這丫頭干什麼呢。我走近喊了兩聲,丫頭沒回頭。好象根本沒聽見我喊她一樣,還是一個勁的上下蹦跳,我就奇怪了,又大聲地喊了兩聲,這丫頭看也不看我。突然我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了,這個轉彎角只有我和我孫女,但是……但是……旁邊牆壁上居然有三個人的影子。
李老頭伸出了枯木頭似的手指,顫抖的做了一個三的手勢。
繼續說「我嚇的抱住孫女就跑,可影子突然也回過頭,拉著我孫女的影子不放。然後我就感覺我孫女被人拽住了,而且力氣大的出奇。我心想,完了!完了!撞上臟東西了。我這老頭活夠了,可是我孫女還小啊,怎麼能給這……這鬼東西拽走?我一橫心。用足了力氣咬牙往回跑。沒想到抓著我孫女的力道居然沒了。我把孫女抱回房間,在她床邊守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起來,她和沒事人一樣。我以為我老糊塗了,但是,但是!在我孫女的手臂上既然有一個孩子大小的手印子。我才確定昨晚的事情不是做夢!」
我插嘴問到「那麼您孫女後來還有遇上么?」
老爺子有些激動,握著拳頭對我說「有啊!只要一到半夜,我孫女就要往那個角落走。我攔也攔不住,把她鎖房裡,她居然拿頭撞門。而且那些東西就在我家門口晃著,半夜聽見敲門的聲音,去開門沒人。但是卻明顯有一個影子。我孫女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那裡跳。」說完就雙手遮著臉,痛苦的嗚咽起來。
我看那一七老八十的老頭在這里對著我這個小青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實在是有點看不過去。於是起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老頭的手,告訴他我會把事情轉告白翌的,而且會說動他來幫忙。
老頭千恩萬謝另外又硬塞給我五,六個不同陷兒的大包子。我走出他的店鋪,看了看他所說的那個角落,其實不過是十字路口的轉角。
這里是老城區,似乎很多年沒有翻修了,馬路很小,幾乎不能開進來大型的機動車。這個城市裡這樣被遺忘的死角很多,由於長期沒有市容管理,很多垃圾被雜亂地堆積在那裡,說實話除了有點臟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早上被那老頭耽擱了好長段時間,不遲到是不可能的。結果被教導處的潘禿頂(他姓潘,腦袋如同個油光油光的荷包蛋一樣)逮著了,教訓我倒象是在教訓兒子。還盡挑些沉芝麻爛穀子的失誤來說事,屁大點事,經他無限放大後硬是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新的層面。於是在辦公室里活生生上演了一場我安蹤的個人批鬥會!
挨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午休我悶悶不樂的坐在辦公室,整理著下午上課需要的材料,准備倒騰完了就去吃飯。嘴裡則不停地嘀咕著怎麼讓那潘禿頂從一個禿頂完全蛻變為一個光頭。
白翌的辦公桌恰巧就在我正對面, 等到辦公室的人都走干凈了,他終於噗的一聲,隨後止不住地哈哈大笑。我更加臉黑了,心想你小子還算是哥們么,你這是什麼落井下石的態度啊!
我忍不住的把書一摔,冷著個臉就說「笑笑笑,你小子以後有小辮子被抓住,老子我也看你怎麼被潘禿頂當孫子罵!」
他看我真的動氣了,於是也不笑了,只是嘴巴還微微的斜翹著,很明顯,他依然在內心笑話我。
「你買個包子也需要那麼半天,我已經好心告訴你,叫你早點到,今天是潘禿子來糾察。你居然還遲到了45分鍾,整整一節課啊~兄弟!很好,很強大。」
我經他提到包子才想起來李老頭的怪事情,於是往前傾了傾身子,湊進了些後才眯起眼睛說「幫個忙不?這個你肯定感興趣。」
白翌不自在似的往後縮了縮,隨後微挑了眉毛,問什麼事。我就把早上老頭告訴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只見他低頭想了想,嘴裡還不知嘀咕了些什麼,然後抬頭看著我,非常嚴肅的說「午飯你請,晚上一起去李家。」
「又是我!我沒錢」我的工資本來就少的可憐。不是靠父母的接濟,估計我只有去睡馬路了。
傍晚的學校門口熱鬧非常,學生放學,車輛也明顯變多了,門口的小販賣著各式各樣的小吃和小玩意,喧鬧的聲音大得和早上差不多。
我和白翌來到了李老頭的攤位。那裡的生意明顯沒有早上好,顯的有些冷清,李老頭一個人看著爐子,時不時地往房間里看兩眼。
我先走到李老頭面前,笑著對他說我把白翌叫來了。有什麼事讓他幫忙吧,其實心裡依然記恨著中午那兩份青椒肉絲的錢……
李老頭看見我們來,立刻站了起來,攤子都不顧了就拉著我們進了房間。我感覺到老人的無助和焦急,誰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我們坐了下來,老頭給我們泡了茶水。一切都招待好了,他也坐在了我們對面,看著房間的一扇門,眼神有些黯淡和恐懼。
「白老師,你能來看看實在太好了,我聽說你很懂這些,而且你有學問,象我們這樣沒念過書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老頭顯然很拘束,說話也不著邊際了,我心裡好笑有學問的還會來幫你看這個,直接打電話給個心理咨詢師就到位了。
我看了看白翌,他沒接話,只是吹了吹茶葉,抿了口茶,然後繼續等著老頭的話。我覺得如果再那麼下去,到晚上事情也無法交代清楚,於是就先開口說「老白……你看,這事可能只有你幫的了忙,老人家可能眼花,但是那孩子不是一次兩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了,如果真要是眼花,也沒那麼多次啊,那就是白內障了……」感覺自己也越說越不靠譜,我於是乾脆住嘴乾笑了兩聲,拿起茶杯專心喝茶。
白翌顯然不喜歡我先插嘴,偏過頭對我皺了下眉。然後才轉而看向老頭說道「你孫女的事情我大多數都聽安蹤說起過了。但是有些細節部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也說不準,如果不介意我們想晚上再來看看。不會打擾太久,我只是有些東西想確定下。」
老頭當然不會介意,一個勁的道謝不算,還要留我們吃晚飯。也不等我們推辭,就撩了袖子去做飯。
我們雖然也不好意思,但是兩個光棍青年,除了天天去飯廳解決民生大計,這吃飯問題還真是沒處打發。至於廚房那是決計不去的,所以能有晚飯蹭也算是佔了個便宜……
晚飯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他孫女,女孩顯然對兩位老師來家裡吃飯感到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蚊子般的打了聲招呼,就頭也不抬的吃飯。氣氛明顯很僵……
我咳嗽了聲,想問問老李孫女最近的學習情況,怎麼也是一個老師該關心的問題吧。
「李嬡同學,你最近學習上有什麼問題么?」我問了這句就後悔了,我又不懂主課科目……
「很好,謝謝老師關心。」李嬡依然沒抬頭,繼續吃飯。
「李同學,你最近走夜路的時候有什麼感覺么?」白翌問道。
女生突然抬起頭看向白翌,很快卻又低了下去,輕聲說「沒,沒感覺到什麼。」
「難道沒有人叫你的名字?」白翌依然在問
女生手有些抖,她放下筷子,不吃飯,也不抬頭看我們。牆上的老式掛鍾噶嗒的響著,飯菜的熱氣慢慢上揚,女孩的臉一瞬間感覺有些模糊。
白翌皺眉,看著對面的孩子,略微放緩了聲音「你確定你沒有聽到有人喊你名字?」
「我沒有,我只是……聽到有人念兒歌。一個很奇怪的兒歌。不知道是什麼,他一直在念。然後就沒聲音了……」女孩愣了愣後斷斷續續的說
「能告訴我們什麼樣的兒歌么?」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白翌繼續追問道。
孩子抬起頭,白皙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不能,因為這個是秘密。」
我說「你和誰的秘密?」
女孩有點焦慮,搖頭說搖頭說:「不能告訴你們,『他』會不高興的。」
我有點無語,這樣的問話實在太無意義了,什麼也沒問出來。兒歌,太奇怪了。什麼樣的兒歌能讓一個女孩天天和影子玩。我再看了看老頭,他有些激動,可能無法忍受孫女這樣的詭異行為,一直在壓制自己的恐懼。突然他開口念到「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孤頭墳,盞冥燈,過夜路,生死兩界,鬼回頭……」
女孩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祖父,用那種幾乎是憤怒和震驚的眼神,怨毒地看著那老頭。
老頭臉色蒼白,他說「那孩子念的就是這個,我記得……」
女孩很生氣,她站了起來,朝門外走了過去。李老頭抱住李嬡,幾乎連拖帶拽地往裡拉。
白翌看了看門外,清冷的路燈照在水泥的路上,凹凸不平,然後回頭和正覺得奇怪的我說「走,出去看看。」
天已經完全黑了,明顯天氣不怎麼樣,連個月亮也沒有。那麼冷的天氣,屋外根本沒有行人。除了路燈照的到的地方,其他都是一片灰濛蒙的景象,鐵銹斑斑的鐵門被風吹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偶爾有一隻野貓從汽車底座串出來,但馬上進入了另一個黑暗的空間。
我裹緊了衣服,不讓冷風吹進衣服里。白翌走我身邊,然後和我說「我現在喊一個名字,你幫我一起喊,如果看到什麼也別驚慌,有我在,不會出事。但是記住不能停止。走一步喊一遍,明白么?」
我點點頭。並肩地走在他旁邊,於是我們就從老李鋪子的門口往那個不遠處的十字拐彎角一步一步的走去。
「李嬡」白翌跨出了第一步。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緊跟著踏出一步也喊到「李嬡」
於是白翌接著我的聲音喊出了第二遍,跨出了第二步……
寂靜的馬路上只有我和白翌兩個人喊著李嬡的名字。就在即將快要走到了轉角處的時候,我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對!我的影子,變成了兩個影子!一個明顯是孩子的樣子。比我自己的影子矮小很多。但是他跟著我的步伐在走,完全按照我步伐的快慢。好象那個影子就是我的一樣。我又看了白翌的,他的影子雖然沒有變成兩個,卻顫動的很厲害。那個怪影子就想牽引我和白翌的影子一樣。夾在我們當中,我用眼角斜望了旁邊,在我和白翌之間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它就在我們中間。
我冷汗就那麼下來了,手握得更加的緊,幾乎感官也要麻木了。又是一聲李嬡,這個名字完全象是一個咒語一樣詭異。我也緊跟著喊著「李嬡」聲音明顯在顫抖,已經不是我原來的音調了,沙啞而空洞。
我發現白翌的聲音也發生了改變,那是一個尖銳得猶如野貓在叫般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他在喊的是李嬡兩個字了。我沒有忘記必須要跟緊而不能中斷,也喊了聲,那個聲音感覺不是我嘴裡出來的,而是我身傍邊發出的聲音,刺耳得象塑料摩擦的聲音。
第13次……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轉彎角。我們的聲音已成了三個人的喊聲。對,我和白翌的聲音,然後就是由我們當中發出的聲音。三種聲音三個影子,一個空間中只有2個是人。
終於走到了轉角,我幾乎站不住了,實在無法想像我背負的是個什麼東西,我可以感覺它就在我身邊。
我舔了舔嘴唇,斜眼看了看白翌,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沒有繼續喊名字,還好他沒繼續喊,我也實在撐不下去了,那感覺就象在叫魂!
我盯著牆壁上影子,它因為路燈的照射,變得很清晰,而且明顯比在路上的時候大。這個影子不停地在跳動著,有著規律,然後耳邊突然響起了兒歌「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孤頭墳,盞冥燈,過夜路,生死兩界,鬼回頭……」
那個被我們帶來的影子就一直在跳躍,兒歌也在不停地重復。鬼真的會回頭么,我不敢往後看,又不想看著那詭異萬分的影子。我突然想跑,離開這個地方,太瘋狂了。這個簡直是噩夢。但是抓著我的手明顯力道加重了。我知道我不能跑,或者說我根本跑不掉,我的影子和那鬼影是連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那玩意是隨時隨地會跟著我走的。我現在跑了估計命也就沒了。
站了很久,可以聽見幾輛汽車經過時的聲音。但是依然連半個路人也沒,只有我和白翌兩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轉彎處,冷風把我吹地瑟瑟發抖。兒歌終於停了下來,影子也不跳了。它靜止不動地和我們的影子相連,突然那個影子伸出了手,我感覺有人在摸我。我已經無法忍受了,牙齒都打顫了。
「你可以離開了。」白翌說道「至於你要的條件我會幫你達成,希望你遵守約定。」
突然影子慢慢的扭曲了起來,象是一灘難看的黑色霧水,漸漸的溶入了地下,消失在了這個轉角。清冷的燈依舊照著街道,路上依然沒有行人。握住我手的力氣終於也放鬆了下來,我感覺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虛弱的點了點頭,表示我沒事
「沒事了么?它還會再來么?」我放鬆了精神才感覺我的腿都快站麻了。我蹲了下去,其實我想坐下來,但這樣太狼狽了。白翌點了支煙看了看我,摸了摸我腦袋。
「不,還不能算完,因為我們還沒履行我們和他的諾言。」
「什麼諾言?」
「前面我使用的是請鬼術,也是一種降靈法,改動了下,於是依附在李嬡身上的那個就依附在我們身上。這種術法可以讓鬼答應你做一件事,很明顯。我要求了他不要再纏著活人。成佛不成佛是他樂意,我管不著。」
「那麼你又是什麼時候答應他的要求的?我沒答應啊。」我感覺越來越莫名奇妙了。
白翌搖了搖頭,拽了我起來就往李老頭家走「別站在路口說,像兩傻子,先回老李家。」
老李的孫女已經不鬧騰了,老頭剛才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才拉住李嬡,現在正扯著他孫女的手,不停地喘著粗氣。
看我們走了進來,表示他孫女沒事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放開孫女的手,女孩象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很頹廢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老李,你沒有告訴過我們你以前殺過人。」等李嬡關上房間門,白翌開口問道,老頭一聽瞪大了眼睛,整個身體象是被砍了尾巴的老猴子,猛的一抽
我不敢相信,一個賣包子的老頭怎麼可能殺人?我突然謹慎地看著老頭,就怕他真的掏出什麼刀子來把我們給滅口了。
老頭眼神黯淡了下來,毫無生氣的癱坐在凳子上,嘶啞的聲音,彷彿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殺過,殺的是我親生閨女。我親生的女兒!」
我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雖然我不是十分了解這個老頭,但是我知道他賣的包子很好吃,很實在,做人也很老實。對孫女更加是疼愛有加。殺親生女兒,怎麼可能。
「現在你明白那個影子是什麼了吧」白翌依然盯著老頭,在他臉上捕捉任何一絲表情。
老頭痛苦地抱著頭,身體從凳子上癱軟了下去,他趴在地上,幾乎是低吼的叫到「知道啊,怎麼不知道,當小嬡念那兒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是我家鄉的招魂歌,我當兒歌教過我那苦命的閨女。是我對不起她,但是她一生下來就是白痴,我怎麼可能養活的了她,她最後也是要痛苦的活下去,還不如……還不如……」
我冷冷的說到「就因為這樣你殺了她,她身上留著你的血啊!」
老頭老淚縱橫的抬頭看著我,嘶吼道「那個時候吃飯都吃不飽,我要為這個家考慮啊!」
「你的女兒也叫李嬡吧」白翌淡然的問。
「是的,我想讓我孫女叫這個名字,代替女兒活著,也算是我對她的愧疚。」
「你就是在轉彎角那裡殺掉他的吧,居然連墳也沒有一個。」
「我……我……我不能讓老伴知道……」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這個老頭殺掉自己的白痴女兒,然後把她埋在了十字路口的,回頭當作沒事人一樣的回去過他的日子,就說女兒走丟了。可憐的孩子就那麼被親生的父親埋在家門口不遠的地底,就因為她是天生的弱智。
「她要我做的約定就是帶她去親生父親的身邊,我帶她來了。」白翌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老頭,李老頭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旁邊靠近了一團黑色的影子,漸漸的變成了人的樣子,他想逃跑,但是發現影子死死的地住了他,他就象是被活活撕扯似的。李老頭恐懼的看著影子拉扯自己,他痛苦地嘶嚎著。他的影子開始不停的翻滾,兩個影子纏在了一起,就象滴在水裡的墨汁,扭曲著融合。
我想去幫忙,白翌拉住了我,對我搖了搖頭,他說「人的罪孽是用等價的痛苦來償還,他不想讓智障的女兒拖累,那麼現在他就必須要背負起自己女兒的靈魂,連她的一起活著。而我們只能看著,因為,這個就是我們與鬼之間的契約。
白翌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屋子,我回頭看見那個鬼影子手舞足蹈地拉扯著老頭,就好象剛出生的動物拉著自己的父母,老頭瘋狂地把燈泡拔了下來,扔出了門,他不要看見自己的影子,他躲到桌子底下,抱住頭,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好象要甩開什麼東西。老頭明顯已經瘋了,從裡屋裡穿出了李嬡低呢的聲音「影兒鬼,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孤頭墳,盞冥燈,過夜路,生死兩界,鬼回頭……」
我知道老頭要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價,而李嬡卻是無辜的……可有時候債是要最重要的人一起來還的。
後來老頭的包子鋪再也不開了,李嬡被她的父母接到了另外的一個城市,據說老頭住進了養老院。也有人說老頭開春後不久就死了,總之現在除了他的包子有時候還被人提起過。此外就沒人提起過他了。
那天,我匆匆的走過了那轉角,依稀看見有兩個人影子,一個影子蹲在角落,身邊那個瘦小的影子歡快的跳著.耳邊回盪起了那招魂的影兒歌……
別因為任何的理由去拋棄自己的親人,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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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沉。

⑽ 爵跡風津道7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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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跡·風津道
【第七回】絨花冠冕
文/郭敬明

【西之亞斯藍·格蘭爾特·心臟】
特雷婭手上端著一個精緻的銀盞,銀盞里的雞湯色澤看起來彷彿奶白色的絲綢,一看就是精心煲好的。蒸騰起來的絲絲霧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她纖細的手指捏著陶瓷湯匙,小心翼翼地喂到霓虹面前。霓虹勉強地張開了口,他配合著,盡力抬了抬脖子,特雷婭輕輕地手腕一送,雞湯滑進霓虹的喉嚨。霓虹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目光里依然是那種灼人的狂熱。
已經過去三天了。霓虹受傷的狀況,依然沒有明顯地好轉。他身體恢復地速度,慢得驚人。特雷婭已經嘗試過輸送魂力給他,或者將大量的黃金魂霧注入到這個房間裡面,提升濃度,以便霓虹恢復傷勢,然而,所有的嘗試都沒有任何明顯的效果。
「還是沒什麼起色么?」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特蕾婭身後傳來,彷彿生銹的弓弦拉動的聲音般充滿了磁性。
特蕾婭沒有轉過頭,她從幽冥還沒有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感應到了他的魂力。她繼續一勺一勺緩慢地把雞湯送進霓虹的嘴裡。
「他怎麼樣了?能動了么?」幽冥走近一點,他緊鎖著的濃密雙眉下,那雙碧綠的眼睛裡閃動著飄忽不定的光點。
「勉強能動了。但是還不能正常地行動。」特蕾婭回答道,聲音里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當前幾天她被召喚回心臟時,看到躺在石台上血跡斑斑的霓虹,那一瞬間她感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冷酷無情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傷害她。然而,當她看見連眼珠子都一動不動的霓虹時,她發現自己的心遠沒有她認為的那麼堅若磐石。那個時候,她以為他死了。然而當她感應到他依然殘存的頑強魂力在涌動時,她終於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為什麼恢復速度這么慢?按道理,這種程度的傷,以霓虹的體能來說,早就恢復了。是中毒了?」幽冥低聲問道。
「不是。情況比你想得要復雜。」特雷婭放下碗,輕輕撫摸了一下霓虹硬朗的臉龐,站起來轉過身輕輕地把幽冥拉到一邊,低聲說:「對方攻擊的手法里,並沒有下毒,他的身體里也沒有任何的毒素,但是,對方用了一種極其……極其講究的進攻方式,這種進攻方式對於我們以黃金魂霧產生的魂力為根本依賴的魂術師來說,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到底是什麼招數?你以前見過么?」幽冥的面容彷彿籠著一層寒氣,雙眼在幽暗的光線下漆黑一片。
「你還記得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剛見到霓虹,他身上傷口的樣子么?當時的他躺在石台上,身下一片血泊。當我們把他身上的血跡清洗干凈之後,我們才發現他渾身上下布滿了無數細密而復雜的小傷口。當時我仔細檢查過,那些傷口彼此之間有非常大的區別,有的細長而薄,像是刀鋒割出來的,有的鈍重而深,彷彿被鐵刺扎穿了皮肉,有些縱向切割,有些橫向拉開,有些以密集點陣存在,彷彿數百根銀針扎過之後的痕跡。這些傷口看起來雜亂無章,完全看不出規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兵器或者手法所傷。我所見過的人裡面,沒有人會造成如此復雜的創傷。」
「我也想不出來,怎麼造成這樣的創傷都還在其次,問題是為什麼要這樣?這些傷口雖然又多又密集,但沒有一個是致命的。對方花這么多工夫和心血,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特蕾婭的目光閃動起來,她的瞳孔微微地顫動著,看起來竟然像是感到一絲恐懼。「對方精準地將霓虹身上所有至關重要部位的經脈、肌腱、血管、關節等等,全部挑斷了,連同他身體里的大部分軟骨,都有粉碎性的創傷。在對方的攻擊之下,霓虹完全喪失了所有的行動力,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的餘地,傷害的覆蓋面之大,讓霓虹連最細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一動不動的原因。」
「那為什麼不幹脆將霓虹殺了?從這個狀況來看,對方要殺霓虹,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幽冥搖著頭,充滿戾氣的五官緊鎖在一起。「這就是對方心智縝密之處。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對方顯然是隻身一人潛入心臟的,他必然知道,霓虹作為一個使徒,如果他死亡,那麼勢必他的王爵會感應得到,這樣他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就算對方身手了得,但畢竟在心臟這種深不可測的地方,他絕對不敢公然宣戰。所以,他只是給予了霓虹以無法行動的傷害,這樣霓虹既無法繼續追擊,也無法通知警戒。」
「但是對方猜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方並不知道霓虹和你都是侵蝕者,你並沒有賜印給霓虹,你們的靈魂迴路截然不同,之間,是沒有『靈犀』的。就算霓虹死亡,你也不會有任何感應。」幽冥抬起頭看向特蕾婭。
「是的,我想,如果對方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霓虹。從他下手的方式來說,他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特雷婭咬了咬牙,說完這句後,突然停頓了下來,轉回頭面向幽冥。她漆黑的瞳仁盯著幽冥碧綠的眼珠一動不動,目光彷彿一根筆直的弓弦,「既然說到了王爵和使徒之間的『靈犀』,我有一件事情,就不得不問你了。之前你被深淵迴廊里那個神秘的小男孩所傷之後,你告訴我,你召喚了神音來救你,是她幫助你一路走到深淵迴廊深處的黃金湖泊里去重生你的手臂的。但你和神音都是侵蝕者,你也沒有賜印給她,作為兩個擁有截然不同的靈魂迴路的人來說,你,是如何能夠『召喚』她的呢?」
石室內晃動的燭光暗影,彷彿一片朔風吹動下的蘆葦,斑駁跳動的光影中,幽冥那張冷峻陰森的臉上,漸漸彌漫起濃郁的殺戮氣息。他薄薄的嘴唇緊閉著,一動不動,看起來,他並不打算回答特雷婭的質問。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意味深長地朝特雷婭看回去。
「幽冥,我不得不提醒你,」特雷婭幽幽地嘆了口氣,緊綳的身體鬆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對幽冥的態度有一點小題大做了,「如果你背著白銀祭司私自對神音進行了賜印的話,你可知道你是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么?雖然理論上來說,神音體內沒有『永生迴路』打底,是無法同時在體內維持兩套靈魂迴路並存的局面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而且也真的這么做了的話,你最好告訴我,否則……」特雷婭柔聲的話語突然生硬地停在空氣里,她難以相信就在剛剛那個瞬間,自己捕捉到的幽冥體內的魂力波動,這種波動分明是……她飛快地抬起眼睛,視線中,幽冥那張殺氣騰騰的面容,清晰地聚焦在自己的瞳孔里,「幽冥,你?!」特雷婭還沒說完,空氣里突然一陣銳利的金屬蜂鳴,整間石室里碧光大放,幽暗的燭火被劇烈的幽靈綠光猛得蓋過,巨大的盾牌凌空顯影。死靈鏡面瞬間出現在幽冥面前,將他和特雷婭阻斷開來,光滑的鏡面上,特雷婭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影子。
空氣里砰然炸開的氣浪里,無數的白色絲綢彷彿海底怪物般洶涌翻滾,將特雷婭層層疊疊地包裹起來,兩面亞斯藍領域上最頂級的神級盾牌彼此對峙轟鳴,如同兩頭狹路相逢的巨獸般紅眼相視,密閉的石室里氣浪翻湧沖撞,激盪起一陣又一陣銳不可當的嘯叫,石台上的霓虹發出痛不欲生的呻吟,他的耳孔里汩汩地流出鮮紅的血漿來。

【西之亞斯藍·古磨鎮驛站】
麒零聽見敲門聲後,從床沿邊上站起身來,他已經在地上蹲了好久,以至於雙腳有點發麻。他拉開門,看見房間外面的蓮泉和阿克琉克。他壓低嗓子,輕聲問道:「怎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去看房間里的銀塵,小心翼翼地,生怕高聲說話驚擾到已經躺下安睡的他。
「我們來看看這個人。」阿克琉克伸出手,帶著褐色麂皮手套的手指朝躺在床上的銀塵指了指。
「你放尊重點,他有名字的,他是我的王爵銀塵。」麒零擰著眉毛站在房間門口,也沒有側身,顯然不太想讓兩人進去。
「麒零,你先讓我們進去。你也不要這么激動,我覺得阿克琉克有些事情說得對,我們都知道銀塵前往囚禁之地去營救吉爾伽美什去了,之前我們從白銀使者那裡得到的消息是銀塵已經死了。這個消息是經過確認的,而且你自己身體裡面的魂路也已經復制完成了一倍,理論上來說,你現在已經是王爵了……而棺材裡的這個人,來路不明,有可能他只是正好和銀塵長得一模一樣而已。所以,阿克琉克需要檢查一下,對他進行確認。」鬼山蓮泉看著麒零,眼神有一種姐姐的溫柔。但是她並沒有告訴麒零她心裡的疑惑,因為,她始終忘記不了在尤圖爾遺跡的血池邊上,那個最後出現的,將自己捕獲的帶兜帽的人影。他的面容和銀塵也是一模一樣,只是他的雙眼……想到這里,蓮泉再一次回過頭看向床上的銀塵。
麒零的面容稍微緩和了些,但看得出他依然不是很情願,「檢查?他又沒生病,檢查什麼?」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還是朝後面退了兩步,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蓮泉和阿克琉克彼此交換了個眼神,迅速走進房間去了。
麒零走到床邊上,輕聲將銀塵喚醒。蓮泉站在床邊,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這個剛剛從棺材裡出來的「銀塵。」他的面容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精緻的眉眼以一種又英氣又柔和的微妙姿態組合在一起,讓他的目光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動容,他的眸子……蓮泉鬆了口氣,他的眸子依然那麼澄澈,彷彿是被陽光照耀下波光閃動的地底井泉,透出一種接近黑色的幽藍,將他的眼神帶出一種無邪的純粹,如同寒風帶來的第一場新雪,散發著清冷的寂然芬芳。
阿克琉克輕輕地摘下雙手的手套,放進他腰間懸掛的囊袋裡。他轉過頭,雙手十指朝上懸空放在自己胸前,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個職業醫生的樣子,他狡黠地沖麒零眨了眨左眼,「放心啦,我是專業的醫生,我不會亂來的。」
桌子上的銅燈里,燈油依然很足,但火苗發出的光亮有限,整間屋子顯得有些昏暗,麒零看著正在檢查銀塵的阿克琉克,忍不住將幾扇窗戶都推開來,讓窗外皎潔的月光照進屋內。
室內本來暖黃色的光線,被突如其來的月亮清輝滲透,呈現出一種凄涼的美來。麒零和蓮泉站在窗戶邊上,兩人望著遠處的雪山,彼此都沒有說話。月光下的峰頂彷彿流動著聖潔的銀光。而黑色的巨大山脈彷彿沉睡著的溫柔巨獸,那耀眼的雪線就是它們頸部上的那一圈王者的鬃毛。
「我和銀塵在前往營救吉爾伽美什的路途中,是躲在我的魂獸海銀嘴裡潛進深海的。在海銀嘴裡時,周圍一片黑暗,銀塵有一件魂器,我忘記名字了,彷彿一枚小月亮一樣,會發出柔和的光芒。」蓮泉撩起被風吹亂的幾縷頭發,別到耳後,她低聲地訴說著,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輕柔,目光里閃動著回憶的色澤。身邊的麒零沒有搭話,蓮泉抬頭,卻發現面前這個大男孩的雙眼已經通紅,他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但面容上還是維持著平靜。蓮泉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提起過去的事情了。
「好了。」阿克琉克轉過頭來,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光線下晶瑩發亮。他重重地吸了口氣,然後如釋重負地聳了聳肩膀。他沒有說話,只是緩慢地將手套重新戴起來。但他的表情,卻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樣子,反而,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復雜的深邃。
「檢查出什麼了么?」蓮泉忍不住問道。
「太奇怪了,」阿克琉克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的表情看起來彷彿在思考著某種匪夷所思的謎題,「真的太奇怪了。」
「你究竟檢查出了什麼東西,讓你覺得太奇怪了?」麒零抱著手,有點忍不住了。他不耐煩地在房間里來回小范圍地踱步,看起來極其焦慮。
「就因為我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所以才太奇怪了。」阿克琉克抬起頭,目光穩穩地看著兩人,「這才是最奇怪的。」
「你能不能說點我們能聽懂的人話啊?什麼叫沒檢查出來才奇怪啊?」麒零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目光狠狠地瞪著阿克琉克。
「他太新了,他就像你早晨醒來時突然發現窗欞上積累起來的新雪一樣新,沒有任何污濁,沒有任何氣味。」阿克琉克將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往前探著身子,朝麒零說道。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銀塵一直以來都這么干凈的,你以為他像我們倆么,水裡來泥里去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們一樣不講究好么?!哼!」麒零拉開一張凳子,大咧咧地坐下去,臉上的表情極其輕蔑。
「誰們?我們?你可別把我和你拉到一個級別去,你是水裡來泥里去,我可是風里來雲里去的,我可比你干凈多了,我可是身上都帶香料的好嗎!我的衣服隨便用魂術吹一吹就一塵不染了好嗎?」阿克琉克也拉開一張凳子坐下來,鼻子里同樣哼哼著,一臉不屑。 鬼山蓮泉的表情又僵又尷尬,她忍不住咳嗽了幾下,清了清嗓子,面前這兩個男人,哪有王爵使徒的影子,完全就是兩個山上的放牛娃,又幼稚又好笑。她揉了揉額頭,焦慮地說:「阿克琉克,你到底發現了什麼,讓你那麼奇怪?」
阿克琉克扯了扯衣領,正色道(說話前依然忍不住瞪了麒零一眼,幼稚得不得了):「我剛剛說銀塵太新了,就像是新雪一樣,你要知道,這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比喻而已。我是一個醫生,我不是詩人。因為一個人,從出生,到成長,身體的各個器官、部位、組織等等,都會以不同的程度分裂生長,新陳代謝,而且每一個部分的老化速度都不一樣,比如我們的大腦衰老的程度就比我們的肝臟衰老的速度要慢得多,而我們四肢的肌肉就比我們心臟的肌肉衰老得要快得多,所以我們成年後的身體,每一個部位的器官甚至細胞,其實都是極其不均勻和迥異的……但在銀塵身上,卻完全沒有這種情況,他全身的組成部分和細胞結構,都處於幾乎差不多的衰老程度。這完全不合理,這種情況只可能是……只可能是……」阿克琉克重復了幾次之後,依然沒有說出到底是什麼可能性,他使勁兒搖搖頭,彷彿在自我否定那種想法。
「到底是什麼?」蓮泉的神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只有在一種情況下,人體會呈現這種特質,」阿克琉克抬起頭,眸子里一片黯然,「那就是:這個人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放屁!你這不是瞎說么!嬰兒?」麒零噌地一下站起來,差點把凳子帶翻掉,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激動,英俊的臉上湧起血色,「你見過嬰兒長這樣么!」麒零說道「這樣」兩個字的時候,下意識地抬起手指著銀塵,但是隨即在看到銀塵那張寂然的面容時,立刻笨拙地把手收回來,意識到自己冒犯了王爵,趕緊低下頭。蓮泉一旁看在眼裡,心裡湧起一些不忍,這個大男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是王爵了啊。
「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啊。」阿克琉克攤開手,臉上一副「我早就告訴你」的表情。
「會不會是他體內的靈魂迴路異於常人,比如就我所知,『永生迴路』就能夠讓人的身體癒合速度極其快速,並且延緩衰老,近乎『永生』。」蓮泉打斷他們,說道,「畢竟魂術改變人的身體物理條件,是很常見的事情。」
「怪就怪在這里,」阿克琉克收攏起臉上戲謔的表情,認真地說道,「我剛剛已經反復檢查過兩遍他的身體,在他體內,根本沒有任何一套靈魂迴路的存在,別說一整套,就是任何一根迴路的碎片都沒有,在他體內也捕捉不到一絲一毫魂力的跡象。他整個人就是一個最干凈的胚胎,彷彿與這個魂術世界沒有任何關聯,也沒有被黃金魂霧的浸染而改變任何身體的原始特性。」
「所以他就不是銀塵。」蓮泉沉默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你是這個意思么?」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至少我肯定,他不是你們所認為的那個人。」阿克琉克認真地回答道。說完,他突然轉過身,走到床沿邊蹲下來,伸手抓起銀塵的右腳,迅速地將他腳上的襪套脫了下來,他把銀塵的褲管往上撩起,整個腳踝暴露在空氣里。
「放肆!你想干什麼?」麒零猛地朝阿克琉克沖去,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惹毛了,胸口一股怒氣上涌,「放開他!」
阿克琉克根本沒有回頭看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反手一揮,一股扭曲而又強韌的空氣突然撞向麒零的胸口,麒零猝不及防,那股冰冷的氣流彷彿蟒蛇般的活物一樣,在接觸到麒零胸口的瞬間就四下滑開,纏繞著麒零的軀干,然後猛地將他朝後面拖去。麒零整個人失去重心仰面跌倒下去,後背突然被人穩穩地接住了,他扭過頭,看見站在自己背後的鬼山蓮泉,她輕輕地按住麒零的肩膀,眼神在告訴他不要沖動,先靜觀其變。
「既然他不是你們認為的那個人,那麼,我想要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們』認為的那個人。」阿克琉克沒有回頭,他輕輕地用手握起銀塵的腳腕,從他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寬闊的後背彷彿一面厚實的牆壁,隔絕了他想要探尋的一切謎底。阿克琉克的聲音低沉,繼續說道:「在我出發前,我接到的確認目標的幾個條件里,除了『沒有屬性』、『沒有魂路』、『沒有魂力』、『看管嚴密』等等要素之外,還有一個幾乎可以用來最終核實目標的標記,那就是,我要尋找的這個人右腳腳腕上,有一個『零』字的刺青。」

阿克琉克緩慢地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是一片彷彿暴風過境後的虛脫和失落,他干澀的喉嚨里發出一句簡短的話語,「他沒有。」他的身軀慢慢地移開,視線里,銀塵光潔的雙腳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腳腕上一片平滑完整,沒有任何的刺青,甚至沒有一絲疤痕。
然而,阿克琉克的表情卻漸漸地凝重起來,他的目光彷彿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快速地閃動起來,鬼山蓮泉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此刻臉色一片慘白的麒零,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濃烈的白氣從他的喘息里呼出。蓮泉的眉目也緊攏起來,她不明白麒零的情緒怎麼會這么激動。
「你說……你說你要尋找的人,腳腕上……」麒零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腳腕上有一個『零』字的……刺青?」
「是的。你為什麼這么激動?你見過這樣的人?」阿克琉克突然警覺起來,而隨即,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碎片般的頭緒,如同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劃亮的閃電,他陡然情緒激動起來,「你讓我看看你的腳踝!」
「不!」麒零本能地後退,他的動作幅度太大,幾乎將桌子撞翻。
「我本來就一直在奇怪,你為什麼能召喚出『風津』這把屬於我們風源的神劍,而且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名字就是『零』,讓我看你的腳踝!」阿克琉克臉上陡然寒光大放。
麒零突然轉身朝門口跑去,剛剛伸手去開大門,幾股劇烈的氣流就彷彿繩索般捆住了自己的四肢,突然眼前一花,整個天地陡然倒轉過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變故,就只聽到鬼山蓮泉的厲聲呵斥:「阿克琉克你放下他!你敢傷他我對你不客氣!」
然而,只是一個片刻的瞬間,所有爆炸翻滾的魂力倏忽間就消失了。洶涌的氣流無影無蹤,房間里流動著些許的夜風,冰涼的氣息讓人清醒。
麒零剛剛被懸空倒吊的身體,緩慢地降落回了地面。他腳上的布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鋒利的氣刃撕碎了,雙腳赤裸地暴露在空氣里。
小麥色的肌膚在月光下閃動著健康的色澤,他雙腳腳腕一片潔凈,和銀塵一樣,沒有任何刺青的痕跡。

【西之亞斯藍·格蘭爾特·心臟】
石室內尖銳的嘯叫停止了。
但「死靈鏡面」所散發出來的慘綠光芒,依然籠罩著整個石室。
空氣彷彿凝固一樣,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冰冷的四壁如同一個巨大的地底石棺。
幽然的綠光本應將幽冥充滿殺戮氣息的面容映襯出死神般駭人的陰森,然而,他的面容上,此刻只有平靜,這種平靜里帶著悲憫、失落以及嘲諷——不知道是對他自己,還是對特蕾婭的嘲諷。他邪邪的嘴角依然帶著一抹泣血桃花般的微笑,但這只讓他的平靜更加顯得絕望而已。
特蕾婭四周飄動著的白色絲綢裙擺,正在緩慢地收回體內,彷彿海底漸漸平息浪潮後,緩慢坍縮的巨大海藻。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尷尬,也有幾絲後悔。但她極力用冷艷的面容掩蓋著自己的慌張和失態。
「特蕾婭,你太疑神疑鬼了。你以為我要對你動手么?」幽冥淡淡地笑著,笑容里彷彿含著一味苦葯。
「誰看到你突然釋放出「死靈鏡面」,誰都會緊張吧?」特蕾婭目光低垂著,語氣里有一種退讓,「你突然釋放出『死靈鏡面』,想干什麼?」
「你不是問我,是如何召喚神音的么?於是我就回答你啊。」幽冥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做了個手勢,懸空的『死靈鏡面』緩慢地轉動起來。雖然特蕾婭和幽冥並肩戰斗過很多次,但是就算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死靈鏡面』的背面。和正面雕刻著無數繁復的花紋不同,『死靈鏡面』的背後,鑲嵌著各種顏色的、密密麻麻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寶石,每一顆寶石鑲嵌的位置都是花紋交錯的結點位置,看起來像是一套復雜的迴路。
「神音手腕上的那串藍寶石手鏈,是用鏡面上曾經掉落下來的幾顆藍色寶石製作成的。在當年的一次戰斗中,這幾顆寶石在劇烈的撞擊下脫落開來,我一直找不到方法可以鑲嵌回去。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了這幾顆寶石也能投影,但是投影的對象比較單一,只能復制自己,而且復制出來的影子達不到『死靈』的程度,無法攻擊敵人,只能迷惑敵人。但是有一點非常好,就是這些寶石可以和我的鏡面產生共鳴,發出召喚,類似王爵和使徒之間的『靈犀』。所以,我就送給神音,作為我們之間的維系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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