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大风刮过的《又一春》 结局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的HE
但是事实上都死了,虽然是正常死亡
我支持HE的说法 因为马小东找到了他的挚爱
马小东爱的是符小侯
那句 而我的符卿书此时正在边疆何时能回来?
催泪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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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六十五章 下察祥
符卿书再回来,升了一品。打了这几年的仗,我揽着他倦意朦胧的脸在怀中的时候想不出他在战场上的模样,总觉得还是那个轻衫贵气的符小侯。符卿书在家呆了不到三个月,又奉旨再出征。依然孙飞虎是副将,华英雄做先锋,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回来了。
然后又过了四年。其宣生病了。大夫说其宣的身子受过寒,有痼疾在,要静养。当时正入冬,晴天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我就拿狐裘把他里严了抱到外面晒太阳。那年冬天晴天多,一张暖榻放在中庭,我就天天抱他到那里坐着。大多时候他都睡。一连几天的睡。睡的时候讲梦话,喊一个叫柴一的。我也不晓得柴一哪个,小应一声。应了就听话得很,靠在我胸前睡也睡得老实,让喝药就喝药,让喝汤就喝汤。
快腊月的一天,我又抱了他去晒太阳,这回他都睡了五天没睁过眼。我细细跟他讲话,正讲败岁搏到遇年的饺子吃什么馅,他模模糊糊又喊了一声柴一。我将他裹紧些,攥住手,低头应了一声。紧闭的睫毛动了动,渐渐睁开来,细长的双眼里却是三月粼粼的波光:“你是马小东。”我低头在那双眼睛上亲了亲:“我是马小东。我的其宣精明的紧,什么都糊弄不了你。等晚上,我陪你喝桂花酒。”
潋艳的双眼弯起来,埋进我怀里,再也没睁开过。
我和衍之一起,又过了五年。黄河水灾发了瘟疫,我奉指账灾,衍之与我同去,让卢庭从江南运了千石米粮,亲自到疫区放粮。结果证明,古代的病菌也传染,老子与衍之去了一对染了一双。从灾区回京城,车上颠一颠,他好些我就传给他些,我好些他就染给我些。两个人一起一天重似一天。终于,我对胡大夫率领的医疗团说,“你把本王同苏公子抬到一张床上,让我俩说些话罢。”
并头躺在一处,我跟衍之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等下要跟小顺交代一声,我这趟绝不再诈尸。免得他老不埋,把壳子放臭了。”
衍之笑了笑,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又说:“你说咱俩这次,谁前谁后?”衍之道:“不晓得。”我说:“你原说留下来是为了等我挂了把小王爷的壳子烧掉跟你二哥在一起埋了。如今你买卖赔了,我买卖赚了,赚了你一辈子。”
动动胳膊,病了壳子不听使唤,搂人也搂不紧。
衍之又轻轻笑了一声,“也罢,要么我还要琢磨,是不是把烧的灰分两半,一半同瓶子埋一处,再把后院的那个梯子烧了,与另一半一道装在酒坛子里埋了。”
风正清,月正明。
最后我听见衍之轻轻道,“我原以为你要同柴容一样。到底你还不是柴容。”
到底老子当然不是柴容,当然也做不出同柴容一样的事情。那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华英雄跟孙将军跪在王府内院,我仿佛记得华英雄雀燃说:“王爷,你,你就开棺看一眼罢。”又有什么好看,那壳子,又不是他。立了块碑的土堆更不是。
隔壁白晃晃一片也罢,哭声也罢,都不过是一场春光一场梦。扛着梯子隔着山墙一天天等下去,总有一天能等到。
我的符卿书在北疆,几时能回来?
奈何桥走了几趟,这与以往不同。光明正大寿终正寝,当然走官道,而且各种手续都齐全。这是引我上奈何桥的两个鬼差说的。
两个鬼差跟科长也是老交情,于是大家都是熟人,熟人多了好办事。看样子我走关系,一辈子托个好胎应该不难。
我向鬼差打听:“刚刚同我躺在一里床上的那个人应该跟我差不多时候咽气。怎么没看见他。”鬼差说:“那人是念过佛经有佛缘的,这样的人由引魂使直接引到地藏殿地,归地藏王菩萨那一路。兄弟你这样的归我们阎王管。”
敢情还不是一路。我回头望,鬼差拍拍我肩膀:“兄弟,咽了气就是缘散了。看开些,等孟婆汤一喝谁还认得谁。若是有缘分下辈子见了,也再不认得。做人么,不就是这么回事。兄弟刚刚你说要个好胎,要个什么样的好胎?”
我向奈何桥上走,什么样的好胎,小康家庭,安稳一生,一个温柔正点的老婆,就这么多了。
科长说:“小兄弟,还是你识货,实在。这世上的人啊,钻牛角尖的多,看开的少。”
我走到奈何桥头,立了几秒,继续向前。
科长说得不对。人在绝望到头,谁都是这个绝果,所以这世上的人,认命的多,看开的更多。比如我便清楚上了奈何桥,谁能认得老子;几百年几千年以后,谁又认得谁?
科长说:“但是总有那么个把看不开的,战死有功勋的鬼魂,我们也不能怎么着。他不愿意投胎,由着他在桥上站了十年,他若愿意站一百年,也只能让他站。”
石栏旁的人拦住前路。我抬头望。
明珠般的双眼直定在我脸上,“马小东。”
我忽然想,这些许多年后的事情,其实根本不应该提。
酒到一半是喝酒最痛快的时候,要醉还没醉,兴致在酒也在,这一杯完了还有许多杯备着。要说故事也该断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那么就断到那一回罢,当时符卿书还在京城驻守,仁王正被太后太妃逼着纳正妃,躲到我泰王府上避难,王府上的人为了侍候他带来的十来只鸡团团乱转。仁王天天同其宣说话喝茶,喝得老子心中十分不爽,一个漏风把他转手到宁王府。我在家成天价做闲散王爷做得腰酸,思索一件至关要紧的事情。奉王府上下成天价只吃不赚,总不能坐等山空。因此同衍之其宣商议生财之道。
其宣道:“官员皇亲不能私营买卖,若有犯者依率法论论处。你还是老实在王府里把王爷做周正了。”兜头给了我一盆冰水。
衍之说:“更况且,买卖经营第一就是帐目。王府名下的产业、地租,只要能会把帐看清,你这个王爷也算做到本份上。”
两棍子敲得我昏沉沉,老子犹未死心,某天晚上趁着符卿书犯迷糊时,老着脸皮同他借钱。符卿书瞌睡沉沉地把头搁在我脖子上问:“你借钱怎的?”
我说:“看能不能用做本钱翻出点利润来,补贴补贴府上开销。”
符卿书顿时抖擞精神,反客为主,一把将我的头搁在他胳膊上,低声道:“你若没钱就来我府上住,我养着你。”一句话闷老子一个激灵,生财大计也飞到了爪哇国去。
断在此处,正好。
石桥上的人负手站着,神采飞扬,依旧是当年京城烟华中相逢一笑的模样:“你更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十年两个月零四天,一弹指之间。我从还魂到如今的十六七年,也只在这一望里头。
而在许多年之前,花正好月正圆。生财大计刚灭,与符卿书奉皇帝同去东海沿边巡查。雇了一艘船下海一游。我在,衍之在,其宣在,符卿书也在。摆上一两壶美酒,三四个小菜。天海开阔,洁洁一色。那时候,日子也正长。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过了春还有夏,过了秋还有冬,过了冬又能望见明年春到,依旧桃花满袖油菜黄。
最欢喜不过,最完满不过。
(完结)
❷ 《又一春》的结局是怎样的
我是作摸了很久才明白的!!其实其宣爱的是柴颐,衍之已经想通了,他知道柴容其实生前爱的是他二哥!!但是,他们2个真的明白那个躯壳和灵魂的不同吗?不,至始至终只有卿书一人,从遇到他到爱上的都是马小东!
四个人一起生活貌似不过五年。 符卿书死的是最早的,战死边疆。那个在奈何桥上等了十年两个月零四天的人就是小符了。 小符去了后,过了四年虚基,其宣病死。 然后马小东又与衍之一起生活了五年。最后两人一起感染了瘟疫而死。 奈何桥陪羡头,马小东看到了小符,以为他认不出自己。“我走到奈何桥头,立了几秒,继续向前。”“人生若望到头,谁都是这个结果,所以这世上的人,认命的多,看开的更多。比如我便清楚上了奈何桥,谁能认得老子;几百年几千年以后,谁又认得谁?”结果,小符说:你便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回来了。”这句其实是小符已经战死。但是马小东不愿面对。后来作者提到了“那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华英雄跟孙将军跪在王府内院,我仿佛记得华英雄说:“王爷,你,你就开棺看一眼罢。”又有什么好看,那壳子,又不是他。立了块碑的土堆更不是。”“隔壁白晃晃一片也罢,哭声也罢,都不过是一场春光一场梦。扛着梯子隔着山墙一天天等下差乱谨去,总有一天能等到。”
再补充一点在马小东之前,似乎其宣是喜欢九王爷的,柴一和柴颐是一个发音。但是其宣给了马小东半生。 楼上有亲说的对,十二王爷生前爱的是苏行止,而马小东最爱的是符卿书。所以后来衍之和马小东将死之时,“衍之又轻轻笑了一声,‘也罢,要么我还要琢磨,是不是把烧的灰分两半,一半同瓶子埋一处,再把后院的那个梯子烧了,与另一半一道装在酒坛子里埋了。’”也就是说,一半与苏行止,一半与符卿书。但是衍之给了马小东一辈子。 最悲莫过符卿书,相处不过数年,却是生生世世的事了。 风大在最后一章暗淡了小符的死,却在最后两人在奈何桥上认出了彼此。 越是最爱的那个人,你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其实前面,我们早就看到了,小符最纯粹的爱。 衍之也好,其宣也好,各有自己的爱恨。
❸ 大风刮过的《又一春》 结局是什么
我觉得不是
衍之去了地藏庙
终于过上了心如止水
可以只爱自己再不起波澜的日子
裴其轩爱的是柴颐
就是最开始的主子
只有符小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一直爱着马晓东
在奈何桥上还等他
所以最后算是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he吧
中间银钩那段
柴荣去了苏衍之老家
看见了他
像苏行止要人
苏行止本来就不甚喜欢自己的弟弟
同时心里爱慕柴荣
又由于家族生意关系
将弟弟赠与
后来和柴荣常有往来
柴荣也渐渐明白
自己爱的是苏行止而不是苏衍之
在内因为对苏衍之心生怜惜其担当公子中的当家
在闭耐外与苏行止告雀交好
后来两人关系破裂
再后来苏行止染上风寒
柴荣挖墓
将苏行止的骨袜态早灰放在房中
说自己死后于他合葬
所以说
柴荣只爱苏行止一个人
其余的谁也不爱
❹ 《又一春》(洛染)的详细信息
《又一春》为大风刮过在晋江文学城上连载的高人气小说,已完结,并有出版成书。
大风刮过的《又一春》,很多人推荐,说是经典的虐心DM文。于是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找来看了。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经典。见过太多披着经典外衣的烂文,所谓经典,不过传说罢了。
这篇,很是特别,如若没有足够的耐性读到最后亩雀昌,很容易判定此文为小白搞笑文。
全书五分之四的篇幅,无不诙谐幽默,即将柳暗花明之时,却突然来个急转弯,让你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其实,作者不是没有扎实的文字功底,从《银钩》和《回波辞》两篇番外,可见作者的功力笔锋非同一般。
杀人于无形,才为高手中的高手。
对着结局篇端详N久,很多未解的疑惑,突然间开了窍,恍然大悟,继而泪如雨下。
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哭了个乱七八糟。
苏三临S时对马小东说,想要把骨灰分为两半,一半和瓷瓶埋一处;把后院的梯子烧了,同另一半一同装在酒瓶子里埋了。
梯子和酒瓶,是马小东和符卿书情意的象征。
原来,马小东始终最爱符卿书。
是的啊,他应该最爱他吧,毕竟,符小候为他,燃尽了一生的热量。
准确的说,真正爱马小东本人的,也只符小候一人而已。他和他初识,他便是马小东,而不是小王爷这个空壳。
苏衍之和裴其宣,拥有的,都不过和小王爷的回忆罢了,在他们眼中呈现的马小东,又何尝不是小王爷的空壳?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又是为什么,直到最后的最后,马小东才彻悟,占领自己内心阵地的那个人,既不是苏衍之,也不是裴其宣。
而是,始终被他当作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符小侯爷,符卿书。
最爱的人,偏偏最少在乎。
真是命运莫大的讽刺。
当他念叨着“我的符卿书在北疆,几时能回来?”,他的符卿书,早在春暖花开之时,化为尘土,青山为伴,绿水相随。
马小东终究不是小王爷柴容,柴容可以深夜挖坟,抱着苏二的尸体,心灰意冷,把他的骨灰装在瓷瓶子里,相守一生一世。
马小东无法爱到此等凄惨决绝,唯有扛着梯子隔着山墙一天天等下去,等待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苏衍之和裴其宣都比符卿书幸福。
苏衍之,在对小王爷的爱与恨中煎熬了一辈子,这一桩最大的买卖,赔的,是一生的时光。然而,毕竟寻到一处温暖,未算遗憾。
裴其宣,临S时,心心念念的,仍旧是那个断送自己一生,令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心中爱着一个,与另一个相伴一生,也算完满。
唯有符卿书,什么都未曾拥有。纵然他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
即使为帮他寻回苏衍之,大病一场;
即使为帮他解救汪探花,假扮蝙蝠大侠;
即使被他自以为是推给公主做驸马,也挨着心痛演戏到底;
即使故作镇定,接受他的所谓“托孤”;
即使确信他真正亡故,摔马坠下悬崖,几近丧命。
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唯一岁巧的一句“我爱你”迅扒,也被马小东生生咽下去,再无机会,听到他说那三个字。
马小东啊马小东,得符卿书爱你至此,夫复何求?
关于结局,我终究想不通透,到底是个悲剧,还是喜剧。
悲与喜,不过事情的两面,怎样都说得通。
其一,马小东寿终正寝,在地府里遇到苦苦守候的符卿书,一声轻唤“马小东”,听到他说“你便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十年两个月零四天,一弹指之间。从还魂到如今的十六七年,也只在这一望里头。
从此,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岁岁年年共度。
便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剧。
其二,符卿书苦守十余年,终究等到了马小东。
然而。马小东,他倾尽一生钟爱,又苦苦守候的马小东,刚刚才说,下辈子,投个平凡的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符卿书何其委屈!
什么生生世世,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枯石烂,通通都是谎言,不过镜花水月,虚空梦一场罢了。
前世,来生,都已不是真正的自己,今生已然擦肩而过,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欣慰的,不过这一望,这一声,破了对方当初说奈何桥上互不相识之言。仅此而已。
从此俩俩相忘,天人永隔,不拖不欠。
仍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是悲是喜,不过读者一念之间。
在那花正好月正圆之时,大家都在,日子正长,今 天明 天,今 年明 年,春夏秋冬,周而复始,桃花依旧笑春风。
只要马小东和符卿书,在饮下孟婆汤前一瞬间,忆起那些悠悠岁月,荣耀苦痛,甜蜜酸楚,便已足够。
是为又一春。
回波一望悠悠,明月难见白头;拟山荣枯有尽,若水细细长流。
❺ 女主角叫洛染男主角叫北辰的小说
一吻成瘾:帝少专宠小萌妻 全文阅读
作者:初寒
简介:
被闺蜜坑骗差点失了身,逃跑中好死不死的撞进了某个男人怀里。
他一口咬定她偷了他的东西,捉住她严刑逼供,最后干脆把她变为他的专属宠物。
洛染想哭,自己的身世已经够苦逼的了,上帝为什么还要安排她惹上这位龙城赫赫有名的权贵少主?
惹了他这个人还不算,还被他扯进一场豪门狗血剧中。
人前,她是全龙城女人艳羡的对象,是他北辰寒的女人。
人后,她只是他把玩上瘾的小玩具。他的心中,另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孩。
“北辰寒,你放了我行吗?”她可怜兮兮的求饶。
北辰寒俊眸浅眯,桀骜一笑:“行。睡够一万次就放。”
终有一天,证明了偷东西的不是她,她理直气壮的低吼:“北辰寒,诬陷我这么久,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不可以。带着我的小包子,你还想去哪?”
他浅笑,眸光凝在她的小腹上,欣赏着他有生以来最伟大的杰作。
❻ 请看过大风刮过写的《又一春》的朋友进来解答一下几个问题
1.小马筒子最爱的是符卿书,这可由结尾衍之说的“也罢,要么我还要琢磨,是不是把烧的灰分两半,一半同瓶子埋一处,再把后院的那个梯子烧了,与另一半一道装在酒坛子里埋了。”以及最后的最后马小东与符小侯在奈何桥上的深情对视可以看出
2.符小侯爱的当然是马小东,这是毋庸置疑的。
衍之是最难捉摸的,他爱的到底是如墨的苏二,痴情的柴荣,抑或是马小东,可能只有大风大才知道
其宣爱的是让他家破人亡的柴颐
3.结局如下贺洞历
“符卿书再回来,升了一品。打了这几年的仗,我揽着他倦意朦胧的脸在怀中的时候都想不出他在战场上的模样,总觉得还是那个轻衫贵气的符小侯。符卿书在家呆了不到三个月,又奉旨再出征。依然孙飞虎是副将,华英雄做先锋。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回来了。
然后又过了四年。其宣生病了。大夫说其宣的身子受过寒,有痼疾在,要静养。当时正入冬,晴天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我就拿狐皮把他裹严了抱到外面晒太阳。那年冬天晴天多,一张暖塌放在中庭,我就天天抱他到那里坐着。大多时候他都睡,一连着几天的睡,睡的时候讲梦话,喊一个叫柴一的。我也不晓得柴一哪个,小王爷弟兄几个我认得的里头没有叫这名字的。他叫我就应,叫一声应一声。应了就听话得很,靠在我胸前睡也睡得老实,让喝药就喝药,让喝汤就喝汤。
快腊月的一天,我又抱了他去晒太阳,这回他都睡了五天没睁过眼。我细细跟他讲话,正讲到过年的饺子吃什么馅,他模模糊糊又喊了一声柴一。我将他裹紧些,攥住手,低头应一声,紧闭的睫毛动了动,渐渐睁开来,细长的双眼里却是三月粼粼的波光:“你是马小东。”我低头在那双眼上亲了亲:“我是马小东。我的其宣精明的紧,什么都糊弄不了你。等晚上,我陪你喝桂花酒。”
潋滟的双眼弯起来,埋进我怀里,再也没睁开过。
我和衍之一起,又过了五年。黄河水灾发了瘟疫,我奉旨赈灾,衍之与我同去,让卢庭从江南运了千石米粮,亲自到疫区放粮。结果证明,古代的病菌也传染,老子与衍之去了一对染了一双。从灾区回京城,车上颠一颠,他好些我就传给他些,我好些他就染给我些。两个人一起一天重似一天。终于,我对胡大夫率领的医疗团说:“你把本王同苏公子抬到一张床上,让我俩消停说些话罢。”
并头躺在一处,我跟衍之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等下要跟小顺交代一声,我这趟绝不再诈尸。免得他老不理,把壳子放臭了。”
衍之笑了笑,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又说:“你说咱俩这次,谁前谁后?”衍之道:“不晓得。”我说:“你原说留下来是为了等我挂了把小王爷的壳子烧掉跟你二哥一起埋了。如今你买卖赔了,我买卖赚了,赚了你一辈子。”
动动胳膊,病了壳子不听使唤,搂人也搂不紧。
衍之又轻轻笑了一声,“也罢,要么我还要琢磨,是不是把烧的灰分两半,一半同瓶子埋一处,再把后院的那个梯子烧了,与另一半一道装在酒坛子颤袜里埋了。”
风正清,月正明。
最后我听见衍之轻轻道,“我原以为你要同柴容一样。到底你还不是柴容。”
到底老子当然不是柴容,当然也做不出同柴容一样的事情。那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华英雄跟孙将军跪在王府内院,我仿佛记得华英雄说:“王爷,你,你就开棺看一眼罢。”又有什么好看,那壳子,又不是他。立了块碑的土堆更不是。
隔壁白晃晃一片也罢,哭声也罢,都不过是一场春光一场梦。扛着梯子隔着山墙一天天等下去,总有一天能等到。
我的符卿书在北疆,几时能回来?
奈何桥走了几趟,这趟与以往不同。光明正大寿终正寝的,当然走官道,而且各手段都齐全。这是引我上奈何桥的两个鬼差说的。
两个鬼差与科长也是老交情,于是大家就是熟人,熟人多了好办事。看样子我走关系下辈子托个好胎应该不难.
我向鬼差打听:“刚刚同我禅搜躺在一张床上的那个人应该跟我差不多时候咽气。怎么没看见他。”鬼差说:“那人是念过佛经有佛缘的,这样的人由引魂使直接引到地藏殿去,归地藏王菩萨那一块。兄弟你这样的归我们阎王管。”
感情还不是一路。我回头望,鬼差拍拍我肩膀:“兄弟,咽了气就是缘散了。看开些,等孟婆汤一喝谁还认得谁。若是有缘分下辈子见了,也再不认得。做人么,不就是这么回事。兄弟刚刚你说要个好胎,要个什么样的好胎?”
我向奈何桥上走,什么样的好胎,小康家庭,安稳一生,一个温柔正点的老婆,就这么多了。
科长说:“小兄弟,还是你识货,实在。这世上的人啊,钻牛角尖的多,看得开的少。”
我走到奈何桥头,立了几秒,继续向前。
科长说得不对。人生若望到头,谁都是这个结果,所以这世上的人,认命的多,看开的更多。比如我便清楚上了奈何桥,谁能认得老子;几百年几千年以后,谁有认得谁?
科长说:“但是总有那么个把看不开的,战死有功勋的鬼魂,我们也不能怎么着。他不愿意投胎,由着他在桥上站了十年,他若愿意站一百年,也只能让他站。”
石栏旁的人拦住前路。我抬头望。
明珠般的双眼直定在我脸上,“马小东。”
我忽然想,这些许多年后的事情,其实根本不应该提。
酒到一半是喝酒最痛快的时候,要醉还没醉,兴致在酒也在,这一杯完了还有许多杯备着。要说故事也该断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那么就断到那一回罢,当时符卿书还在京城驻守,仁王正被太后太妃逼着纳正妃,躲到我泰王府上避难,王府上的人为了侍侯他带的十来只鸡团团乱转。仁王天天同其宣说话喝茶,喝得老子心中十分不爽,一个漏风把他转手到宁王府。我在家成天价做闲散王爷做的腰酸,思索一件至关要紧的事情。泰王府上下成天价只吃不赚,总不能坐等山空。因此同衍之其宣商议生财之道。
其宣道:“官员皇亲不能私营买卖,若有犯者依率法论处。你还是老实在王府里把王爷做周正了。”兜头给了我一盆冷水。
衍之说:“更况且,买卖经营第一就是帐目。王府名下的产业地租,只要能会把帐看清,你这个王爷也算做到本份上。”
两棍子敲得我昏昏沉沉,老子犹未死心,某天晚上趁着符卿书犯迷糊时,老着脸皮同他借钱。符卿书瞌睡沉沉地把头搁在我膀子上问:“你借钱怎的?”
我说:“看能不能用做本钱翻出点利润来,补贴补贴府上开销。”
符卿书顿时抖擞起精神,反客为主,一把将我的头搁在他胳膊上,低声道:“你若没钱就来我府上住,我养着你。”一句话闷老子一个激灵,生财大计也飞到了爪洼国去。
断在此处,正好。
石桥上的人负手站着,神采飞扬,依旧是当年京城烟华中相逢一笑的模样:“你便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十年两个月零四天,一弹指之间。我从还魂到如今的十六七年,也只在这一望里头。
而在许多年之前,花正好月正圆。生财大计刚灭,与符卿书奉皇帝的旨同去东海沿边巡查。雇了一艘船下海一游。我在,衍之在,其宣在,符卿书也在。摆上一两壶美酒,三四个小菜。天海开阔,浩浩一色。那时候,日子也正长。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过了春还有夏,过了秋还有冬,过了冬又能望见明年春到,依旧桃花满梢油菜黄。
最欢喜不过,最完满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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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纷沓,遮目,春花渐染,点点胭脂媚。
青瓷盏,浸香入喉,愁把相思透。
玉带环腰,纹龙金丝缀,昨日春风,滴滴杯中泪。
繁花飞,乍见桃花扇。
容颜尚娇,但见步摇渐移,终到近前,好一倾城女子,轻启朱唇只道:“今日风大,还请侯爷回房中休息,免得伤了身体。”
手放樽杯,漠言:“此春日飞花之景有可赏之处,独坐亭中才知其中胜景之妙,何谈伤身之说?”
“妾身只是怕侯爷有恙……”女子没有放弃,还是劝着眼前的已嫁了快二十年的夫君。
自己亲手煮的桂圆莲子羹都快凉了。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坐在藤椅上的人打断了:“你还是回去吧,我累了。”
真的是累了吗?要是真累了为什么不去房内歇息,却要在风中喝酒,女子听到这话,心头一阵微酸。
多少年了,自己最常听到的就是这句话,这是他向自己下的逐客令罢了。
他是累了,每次和自己说话才会累,他一说这句话,自己最好能识趣地走开,便是再开口,他也不会回答自己了吧。
每一次,每一日,每一年,都是……